我一脸黑线,说还能咋地?
当然是在此处开坛做法,让龚家三兄弟下跪叩头,祈求龚老太太原谅了。
这龚老太太要是原谅了他们的话,自然怨气消退,怨气一退,大花蛇感应不到,自然从穿衣中退出来了。
之后再为龚老太太另选吉地迁葬,则万事大吉。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龚老太太肯不肯原谅他们三兄弟。
三兄弟一听:“要我们怎么做都成,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我妈到底原谅我们没有呢?”
我说那多简单。
只要设个香案,用屏风将香案挡住,再点犀角香,以立筷问阴之法将龚老太太请来,则双方可以隔着屏风对话。
毕竟古书上有云: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古晋时温峤经过牛渚矶,世云其下多鬼怪,峤燃犀以照水,须臾间,水底鬼怪尽出,是云犀照牛渚万怪呈。
“师父!”
黄天宝听我这么一说,突然拍着背包:“我这回出门,犀角香忘带了,你还是换个方法吧。”
我顿时灵机一动:“哎嘿!”
“有流星在,我们还用啥犀角香?”
贝流星既然能走阴,自然也能招阴上身。
强大的阴邪或许难以控制,但龚老太太这种级别的对贝流星来说还算小菜一碟。
贝流星一听,顿时拍拍胸脯:“成!包在我身上!”
跟着就从三兄弟手中拿过龚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坐在地上念念有词。
等他再睁开眼时已经变了个声音:“咳咳!”
三兄弟一听这两声咳嗽,顿时脸色大变:“这...这是咱娘的声音!”
“逆子!”
贝流星口中的声音依旧是个老太太,脸上的表情也狰狞起来,鼻子眼儿皱到一堆:“你们还知道我是你娘!?”
“在棺材里的时候我明明已经回了魂,就想跟你们说几句话,你们居然那么狠心,假装没看到,任由那几个狗日的司功将我钉在棺材里。”
“就因为你们怕再服侍我几年!?”
“你们可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娘!”
三兄弟一听这个话,顿时齐刷刷跪在地上:“我们错了!”
“几大司功干那事儿的时候,我们不该视若无睹,其实我们当时也是让鬼迷心窍了,现在想想也十分后悔,娘,从小你就对我们好,我们不该那样对您!”
“刚才顾大师一说我们才知道,娘您回魂是有话对我们说。”
“现在好不容易顾大师有个小伙伴将您的魂请上来,您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也免得儿子们牵肠挂肚的!”
“贝流星”哎了一声,说:“本来我求着勾魂那阴差看在老乡的面儿上送我回来,就是放心不下你们几个,想跟你们好好交代一番。”
“却忘了你们几个早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主意大着呢,还用我交代什么?”
“娘!”
龚老太太这话明显还有怨气,三兄弟哪儿能不明白,又是连连磕头:“娘我们对不起你,我们错了!”
“可你看在我们还这么小不懂事的份儿上,您就别再怨我们了吧?”
这话说得我们一脸黑线:六七十岁的人了还小,那多大算大啊?
真应了网上那个搞笑视频,在长辈面前,不管多大岁数的人都还只是个孩子对吧?
那龚老太太也依旧唉声叹气的,说你们哪里是不懂事,你们就是太懂事了,懂得为自己筹谋,这才让我老太婆连想回魂跟你们说个话的机会都没有。
龚家三兄弟一听,以为龚老太太还在怪他们。
一个个顿时垂头丧气,以为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