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燕渠回到同李晓东同居的房子。
一打开门,就看见李晓东抱胸笔挺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只严肃的加菲猫。
他眼珠子向上轮,眉毛倒竖睨着他:“我问你,昨晚你去哪儿了?别想着找借口,我可是亲眼看见姓徐的上了你的车,你必须将这之后的行踪交代得一清二楚!”
燕渠:“……”
有种外出偷腥,被妻子捉奸在床的强烈感觉。
燕渠低着头跨进屋来,回身关门,然后默不作声地换上拖鞋,再走过来,将脱掉的冲锋衣和短款羽绒服搭在沙发上,最后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过程中,李晓东的眼珠子一直随着他转。
等了片刻,却不见他出来。
“这一次我绝不会允许你再逃避问题!”李晓东于是气势汹汹地追进去,“我再问你,这回有人逼你同她上床了吗?是我逼你了还是张艾逼你了?你说!”
他痛心疾首,“那天把自己关了一整天,还要死要活的男人是谁?!”
“……”燕渠喉结滑动,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要死要活。”
“好,你死去活来了是吧?又有了命同她纠缠了是吧?好,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你个人自生自灭去!”说着话,李晓东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房门上。
那道油漆斑驳的卧室门颤抖了数下,在地板上抖落无数灰尘和木屑。
好半晌,确定了门不会掉,李晓东狠狠剜了眼燕渠,趿拉着劣质毛线拖鞋转身而走,在地上拖出老长声儿的粗沉的脚步声。
“晓东------”燕渠无奈喊,“咱们不是好兄弟吗?”
李晓东便心软了,回头,“好,那现在怎么办?拿到爱爱的证据了吗?拿到了,老子就立刻带上兄弟伙闯她的办公室。她要不给我两百万,我就不走了,我要让宏远地产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老板徐秋怡是个喜欢吃白食的惯犯、吝啬的葛朗台!”
燕渠:“……”
燕渠斟酌言辞,看要如何解释昨晚上的事情,哪些说,哪些不说,又要怎么说,才能不让精明的李晓东揪着他刨根问底。
反正总之,他不能泄露半点秋怡又对他提出了那种要求的迹象。
但是,李晓东看见了他手上拿着刚刚翻出来的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