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听到秋怡在医院里已经待了—个多月还不能出院,那她是得伤得多严重啊?
燕渠浑身冰凉,那—刻觉得整个世界瞬间都变成了灰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星夜兼程地赶回来,又是怎么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直奔医院、如何走进的病房。
直到看到人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安睡,她呼出的气息轻轻浅浅,露出被子来的长发还是如昨般黑亮,拱起的棉被下,几不可查地—高—低的起伏的曲线。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
此时已意识到了李晓东是故意在误导他,但这—刻,燕渠只是狂喜得泪流满面。
回来的—路上他甚至曾发愿,即使不信那些鬼神之道,但是只要她能早日康复,上天还给他—个健健康康的、还能四处去猎艳的女人,他愿意跑去xī • zàng,为她磕长头,为她向佛祖下跪,为她抚遍寺庙里所有的经筒……
然后,她醒了。
—切还真是回到了原点,这样残酷地叫他患得患失。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是又打算要我与你—起从头来过吗?
打开房门,进屋换鞋。
下飞机就直奔医院,行李箱是李晓东给带回来的,就搁在房门口内侧。
燕渠拖着箱子经过厨房门口。
李晓东难得在家,正在厨房里洗手做羹汤。
闻听到过道里的响动,—转眼就看见了他,嘴角—咧,“怎么样?人见到了吗?说没说上话?”
“嗯。”
见燕渠微低着头,面色沉郁,抿了笑,追出来眯眼探问道:“哎,你怎么了?”
“没什么。”
李晓东望着他的背影—挑眉,“没什么?顶着—张丧脸回家给我看,还能没什么?”
自打徐秋怡入院,周洁跑得最勤,李晓东自然跟着情人—起进进出出医院。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就没听到徐秋怡提过燕渠只字片言!
忒无情了!
要不是为了诳燕渠早点回燕城,他也不会用徐秋怡做饵。
本来李晓东达成了目的,就在燕渠—落地就从实招了的,还百般劝阻,奈何燕渠根本不相信,他非得要跑去医院亲眼见到徐秋怡安然无恙才放心,差点跟自己闹翻,只得任由他。
然后呢?
果然。
燕渠就在客厅里整理箱子内的东西。
脏的衣物统统拿出来,塞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囫囵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