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一鼓作气说话,连音量都拔高了,理气直壮,抓着他把柄了似的,乘隙而入!
怎么着?
我若否认,你还预备着说我言而无信非君子?
你真想起了么?
若想起了,该清晰地记得那晚我明明什么话也没说啊。
啊,是了,万一她说你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
人家先都放话了,暗示了,是一家集团的老总哩。
你说得过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算计得过她?
“我这里不方便,哎,你快把你的住址给我,我过来找你。”
燕渠:“……”
心里只想---所以,你想起的缺失的那部分记忆还只停留在那个初次见面的晚上吗?
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叫他束手无策,以及缴械投降。
都被你白睡好多次了,你才想起了第一天晚上的情形。
这个选择性失忆症可真是个绝妙的病症啊。
你就用这样的借口,不是可以天天白睡我了么?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事实,燕渠要为秋怡这精明的手段点二十三个赞。
“快说呀。”秋怡又在电话那端催要他地址了。
燕渠心里气恨难平,但到底还是把自己的住址发过去了,详细到某个楼栋,几层楼,几号房---她都没细问的,他下意识全卖了,自己卖自己。
短信和定位都发送了出去后,才想起---哎,我这里也不方便啊。
咦?她在哪里呢?不在家吗?还是说她家里有其他人?为什么她说她那里不方便?
又紧张,心里又好多疑惑。
但,无论如何,另件事情迫在眉睫。
燕渠跳下床,趿上拖鞋,旋身看看自己这斗室。
先把椅子上搁的一堆晾干尚未整理的衣物折叠齐整收进柜子里,摊在角落的行李箱拉上拉链并踢进床板底下,床头柜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数据线、烟盒打火机、钱包、充电宝、小音箱什么的,一股儿塞进三个抽屉里……房间看上去好像大了点了。
接着回身将床铺上的床单、被面、枕头面全给扯掉,衣柜里去翻出一床洗过的干净的三件套,一一抖落开,半空中舞水袖甩拉面一般,三两下就给换上了。
换下来的三件套抱去阳台先塞洗衣机里藏尸灭迹。
低头一看,哎哟,月光下,他只套了件裤衩,光着膀子和长腿,又急急回屋,草草地套了件T恤,穿上牛仔裤。
然后抓起钥匙和手机,就出门下楼,去接那个心血来潮的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