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尧山松了一口气,他拽了一下秦诤的袖子:“金奶奶那边有几条布染好了要上锅化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行啊!”秦诤被隋尧山这么一打岔,干脆就把话题盖了过去,反正他刚刚也只是随口一提,隋尧山搭不搭腔并不重要。
院子里的人都在忙着其他的事情,池也在收布,蒋浓川在晒布,余幼慈和钟庭玉在帮金奶奶吧画好的布料浸泡在染缸里。于是隋尧山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带着秦诤绕到了后院里。
后院单独架了几口锅用来煮布,远处就是山和河,单单看着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隋尧山烧起了火,秦诤就站在一旁往锅里放布,然后用木棍翻捣几下,加快蜂蜡的融化。被染成深蓝色的棉布在沸水里浮浮沉沉,等到蜂蜡都融化了之后,才露出了里面繁复漂亮的白色花纹。
秦诤一边煮布,一边和隋尧山闲聊。一会儿问问他接下来的规划,一会儿又和他说山里的时令水果,又或是两个人都不作声,一个蹲着、一个站着,安安静静的就像是一幅画。
“之前没有听你说起过,”隋尧山拿着蒲扇轻轻煽风,视线落在跃动的火苗上,开口说道,“关于蜡染。”
秦诤拖起长腔“哦——”了一声后,满不着调地回答道:“以前为了追人就学了一下。”
在答应池也之前,秦诤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反正原主以前也干过不少为了追人学这学那的事情,也不差他再添上一笔,左右能解释就行,没人会细究这种事情。要不然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这玩意儿是天赋技能吧。
听完秦诤的解释,隋尧山煽风的动作猛然一顿,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秦诤是在开玩笑,还是说实话。
“这样啊……”隋尧山喃喃道。
尽管理智告诉他秦诤可能只是随口胡说的,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嫉恨的情绪疯长,像是要把他的心脏整个都泡进了阴冷粘腻的黑水里一样,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的内脏,嫉妒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多可笑、多可笑、多可笑……”
隋尧山烦躁不安地掐着自己的手掌,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问道:“秦哥应该很喜欢那个人吧?”
“谁知道呢?”秦诤嗤笑了一声,伸手揉了一把隋尧山的脑袋,不满地啧道,“你小小年纪关心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喜不喜欢很重要吗?又不是现在还喜欢。”
隋尧山被突然这么一揉,整个人有些茫然地看着秦诤,然后听见秦诤后面说的话,心里那么点纠缠生长的荆棘藤蔓,好像一下子就被拔了个干净,连带着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他尽力遏制住嘴角的笑意,闷声回了句:“明明只比你小了一岁。”
“你废话真多。”秦诤懒得搭理他,“煮好了,起来,和我一起出去晒布。”
隋尧山放下蒲扇,乖乖地起身应道:“好。”
两个人抱着染布走出了房间,一个负责抻开,一个负责晒起来,他们站在太阳底下,身上像是闪着光一样耀眼。
【狗勾吃醋了吧是吃醋了吧是吃醋了吧】
【秦诤你有美人在前还想什么以前!哄他!快点!】
【呜呜呜老天爷,就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吧,他们看起来真的好般配】
【有完没完了啊?这是单人直播间,能不能尊重秦诤不要刷CP!!!】
【你们有病吗?凭什么要秦诤去哄那谁,嗑cp把脑子嗑没了吗?一群疯子,要说几遍才能懂?我们家拒绝糊比捆绑,烦死了!】
【你家正主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
等到他们晒完了染布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秦诤的棉布片也已经染过了第一遍,正在架子上晾着,而旁边好巧不巧正放着池也的小凤凰。
虽然池也很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的小凤凰和秦铮的花鸟鱼纹放在一起,真的……很像一只吃的肥肥胖胖的八爪鱼。
摄影师恰到好处地给了棉布一个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