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弗思进来的时候,赵学尔正在看书,如鱼在一旁煮茶,很是清净。
柳弗思悄悄地走到赵学尔跟前,一把抽走她手中的书,吓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看书、喝茶啊,听说赵夫人的眼睛都哭成核桃啦!”
赵学尔处变不惊,她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门外,心知柳弗思会知道沈方人的事情,必然是赵学玉多的嘴:“学玉叫你来劝我的?”
柳弗思见赵学尔是没有被她吓到,很是无趣。她把书扔回赵学尔的手里,转身坐到了赵学尔的对面。
她刚一开口就被赵学尔猜中了此行的目的,脸上有些下不来。恰巧如鱼给她奉了杯茶,她端起杯茶“咕咚咕咚”牛饮,以此掩饰面上的尴尬。
柳弗思很快平复了面部表情,用之前想好的说词责问赵学尔:“我说赵夫人是你亲娘吗?怎么听说亲娘哭都没点儿反应的,你该不会是赵夫人捡来的吧?”
赵学尔知道柳弗思是存心在揶揄她,也不生气,只淡淡地反问道:“哭了又怎么样?”
柳弗思眨眨眼睛,夸张地道:“哭了就是伤心了啊,心中的烦恼无处诉说,女儿又不贴心,就只好哭了啰!”
赵学尔道:“哭了烦恼就会消失了吗?”
柳弗思道:“哭了烦恼不会消失,但是能发泄这种不高兴的心情啊。”
赵学尔道:“既然哭这么有用,还来找我作什么?”
沈方人与赵学尔不和是赵府的家事,柳弗思本来不预插手,况且她觉得赵学尔之所以会这样做,必然有其用意。
但她推不过赵学玉的请求,只好与赵学尔商议看看,有没有缓解矛盾的办法,此时她见了赵学尔的态度,却当真觉得赵学尔有些无情了。
柳弗思顽笑中夹杂着一些认真地道:“因为是你惹赵夫人哭的啊!你说你自己不贴心,不陪在赵夫人身边排忧解闷儿就算啦,但人学玉弟弟是贴心的小棉袄啊。”
“干什么把人家赶到府衙去住,不许人回来,还不许人探望?留下赵夫人只能哭得肝肠寸断,思念乖巧的小幺儿。”
赵学尔与柳弗思是闺中密友,除了志向不一,在别的事情上却很能说得上话。
赵学尔此时听出柳弗思言语之中的责怪之意,见她也不能理解自己的用心,心中不免难过。
赵学尔一改方才的随性,认真地与柳弗思道:“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整日烦懑忧愁、争长论短不是修身齐家之道。”
“我不想学玉受母亲的影响,坏了心志,才让他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