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去年冬日嫁了人,嫁的就是这冯氏的母家,她来看冯氏这姑母倒是情有可原,只是怀昔没想到自己运道这般不好,原本想着自己今儿到文国公府探听消息免不得会被文国公一顿奚落,哪成想前面还有平宁郡主这道坎儿。
“郡主说笑了,这是本王妃的母家,本王妃去了哪里也是一日不敢忘的。”
怀昔现今可不是一年前那般好欺负的人了,也没有见着人就缩着不敢说话的毛病,一举一动不说当真有王妃的风范,却也是分外得体的,她这一句一句王妃压下来,是示意平宁该行礼了。
冯氏是个人精儿,就要先行礼,怀昔自然是不会让她行礼的,一句免了,那平宁郡主也不必折了面子。
怀昔觉得好笑,这等小事,她现今还真没闲工夫去管。
“回来还没见过祖父,二婶婶和平宁郡主好生逛逛,我先去拜见祖父。”
平宁郡主没嫁成言匪心里是不待见怀昔得很,冯氏自然知晓平宁的心思,但这是在文国公府,事情不能闹大,虽说这言匪被陷在荆州了吧,但她听明成的意思是皇上还没打算对言匪动手。
只是她低估了平宁郡主心中对怀昔的怨气,还不及她开口,平宁郡主就抢白了,朝着她笑意吟吟道:“姑母,三姐儿方才不是寻您,说有事吗?三姐儿腼腆,只怕见了我不好说,您要不先去看看?”
冯氏知晓她这是要将自己支开,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忙点头应是,又对着怀昔道:“王妃,我先失陪了。”
她说完这话回身轻拍了拍平宁郡主的手臂,笑道:“平宁啊,我吩咐膳房炖着鸽子汤的,给你补身子的,你可得早些回花厅,免得到时候鸽子汤冷了。”
平宁知晓冯氏的弦外之音,微微一笑:“放心吧,姑母,我会早些回去的。”
这是表明自己不会将事情闹大。
待冯氏走了,怀昔也打算离开,可这平宁郡主上前一步直接挡在了她的身前。
“王妃这么急不可耐就要离开?让我猜猜王妃怎地突然回文国公府来?不会是为了咱们远在荆州的摄政王吧?怎么?以为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结果嫁了个短命鬼?”
人都道摄政王言匪如何年轻有为、如何智勇无双,她也心向往之,如今她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土匪和明王带着的兵夹击,她倒是想瞧瞧这言匪还能如何脱身!既然她得不到,那她就将人给毁了!
“不不不,说不得人摄政王并不是短命呢?只是被不知哪个扫把星给克了。”
平宁郡主挑着一双细长眉毛看着怀昔,其间意味不言而喻。
怀昔不是头一回听旁人这样说,放在身前交握着的双手又紧了紧,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又想起了以前在文国公府时他们说的那些个难听话了。
她想,说不得她还真是扫把星,不然以前端王府都好好的,偏生她嫁过去后fēng • bō不断?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彩雀听不下去了,就要给她出头。
“平宁郡主,请您自重!”
平宁郡主面上笑意一敛:“自重?”
她话音还未落下她身后的贴身丫鬟上前就给了彩雀一巴掌:“没教养的东西,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彩雀惊呼一声,被打得偏过头去,一张脸直接印上了五个指印,显然那丫鬟是用了全力的。
怀昔没想到平宁郡主会来这么下,看着彩雀面上的巴掌印,她更是分外自责,她方才根本就不该畏缩,畏畏缩缩害的只会是自己人!
“没教养的东西到底是谁?我这个主子还站在这里呢!区区奴才,竟这般没大没小!”
怀昔话罢,给了阿瑶一个眼神,阿瑶也不是吃素的,上前直接给了那丫鬟两巴掌,一边脸上一个巴掌印。
平宁原本就觉着怀昔好欺负这才屡屡当着她的面找茬儿,这丫鬟被打不打紧,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这是打的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