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全跪倒在地,以头抢地,连连叫饶命,纷纷指责郑尚书shā • rén灭口,是戕害两位嫔妃的黑手。当他们一说出这话时,突然门上轻响,轩亭的门自己开了。
见状,几人撒丫子就跑,完全没有同僚情谊,把郑尚书都丢下了。
而这时候,外面守卫的神策军似乎才听到响动,提刀冲了进来,将几个想要逃跑的官员押了起来,他大叫着“真凶是郑尚书,与我们无关啊”,对着神策军连连叩头。
神策军的人心下都很惊异,冲进轩庭,把跌坐在墙角的郑尚书拎了出来。
郑尚书看到铁甲明盔的士兵,终于寻到曙光了,正叫求命就听到几个同僚竟然指证他。他当即跳起来就去卡那几人脖子,大骂,“混帐东西,你们这是被鬼迷了,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本官……”
“嘻嘻嘻……大人……呜呜呜,大人我死得好冤啊……”突然一声低笑又在郑尚书耳边响起,他只感觉脖后阴冷异常,仿佛有鬼魅帖着他后后颈低语着,如附骨之蛆,诡谲阴森,惊怵不矣。
“啊,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是你们命不好……”
“呜呜呜,大人,奴好不甘,你也下来陪陪奴吧~~~~”
“不,不关我的事儿,是,是……许美人害死我侄儿,你要索命就去寻她,莫来寻我……”
郑尚书神智已经开始混乱,全未注意自己地上的阴影里,一直帖着个黑色纸片人,附在他耳判窃窃私语,他缩在角落里,旁的人根本看不清他背影。
等到事情禀到皇帝和摄政王面前时,郑尚书和几个同僚把该说不该说的,都抖落出来了。
轩辕烨听闻后,带着人到现场,便听到郑尚书一边推诿责任,一边大骂许依诺。他当场提起大刀,就朝郑尚书狠狠挥去,郑尚书却似失了智般,盯着不知哪一点激烈辨驳着,浑然不觉危险降临。
“陛下,住手。”摄政王同时赶到,扬声阻止。
便有人更快地击出兵器,阻拦皇帝的大刀。
铿——
金鸣交弋,电光火闪。
皇帝的刀似被打偏了,刀尖擦过了郑尚书的发冠,幞帽被劈成两半,发髻尽散,模样更形狼狈。
更惊异的是,当郑尚书的发髻散乱时,众人看到从他脑袋上飘走了一抹人影,带着奇怪的怪声,似哭似笑,分辨不清。
“呜,呜呜……哈哈哈……”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大,众人猛然发现,那竟然是郑尚书自己发出的,郑尚书抬起脸,脸上又哭又笑,满脸泪流,“是,是我做的,陛下……都是,都是我指使那些人做的。下官就是恨,恨那许美人残害我侄儿,她罪该万死。她勾引陛下,混淆视听,她……她就是一个妖妇,陛下您可千万莫被她迷昏了头,害了咱们大夏百年基业啊!陛……呃!”
手起刀落,郑尚书的人头滚落在地。
白乾想要阻止,但看到郑尚书又哭又笑,无法自抑的样子,也被震惊到了。这个模样,让他想到了无故哭笑的妻女,不禁背后也窜过一抹寒意。脑子里有一刹划过一丝疑虑,莫不是真有冤孽,便出邪祟?
但这样的念头只闪了一秒,就被彻底失消了。想他白乾少时纵横江湖,壮时纵横沙场,中年执手朝堂,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会信了这些装神弄鬼之术。
只是,郑尚书当场说了这么多,想要保命也不成了,只能让他顶了罪,暂时息了皇帝的怒火,也算是……把今晚这篇翻过去了。
“陛下息怒,臣……臣等只是知情,并未参与啊!”
“陛下,臣等也劝过郑尚书,可是他……他失子心痛,难免失控……”
“陛下恕罪,臣等,等都是冤枉的啊,臣也是事后才知晓,求陛下饶命……”
几个官员离得近,有不小心被血泼到的,当场给吓尿了,连连叩头不起,嘶声求饶时,就把已死的郑尚书彻底给卖了。要是再不卖,就怕那奇怪的水鬼又找上他们,到时候他们不被皇帝砍死,也要被水鬼掐死。相对于鬼索命,他们更宁愿面对这阳间的恶鬼,多少还有一线生机。
三个官员说着说着,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哈哈大笑起来。
白乾正想帮忙说情,一看这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呀,这,这……他们都中了邪祟吗?”许依诺躲在许父身后,佯装惊慌地叫,“那那那,快,快用五色绳子抽邪祟啊!哦,你们没有五色绳子,我这里有,我,我给你们。对了,陛下,你手上还有我编了送给你的,你快解下来,莫让这几位官员着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