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心舍了狗子的小短腿吗?”
记得每次哥哥惹她不开心时,都是这么耍贱卖萌讨好她的。配上她现在格外健康的心形脸,大眼睛,要是还没用的话,她就眨得频率再快点。
“娘娘,你明明是个人美心善的,我觉得我没看错人。”
“陛下,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轩辕烨一直是做壁上观的,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出戏,只要乐贵妃高兴,台下的人怎么演、怎么唱、怎么跳腾,都与他无异。
突然被个演戏的小丑提问,像是要把他拉下水,他眼神一冷,放下了手中的茗盏,并不作声。但凡是个有眼色的,看他这般态度、脸色也该知难而退了。
许依诺却似得了个大启示,一下挺直腰杆儿,“娘娘,你看,陛下都默认了。”
咳咳咳!
这下连皇帝身后的新统领都变了变脸色。
乐贵妃一个没忍住,被萌得差点儿没笑岔气儿。
事过很多年后,许依诺想起这日,感叹的是大家都年少无知啊,都不过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吓唬人有意思嘛,哪来那么多逼装,天天那么多人跪你们也不怕跪折寿了,少她一个又不会怎样。
危机解除,许依诺双手撑着脑袋歪在石桌上,又道,“娘娘,虽然你大笑得口水都飙出来了,还是美得闭月羞花,天地失色啊!”
乐贵妃听得额头抽抽,“你,你胡说些什么?!”
说是这么说,但口气软软的也不见是真生气,倒是这一脸的欢欣笑意,让那张病初的苍白小脸多了抹自然的红晕,整个人瞧着也不似之前雨打海棠娇,更添一分初晴桃李翘枝头的活丽。
“要是再添上一色,就更完美了。娘娘,容臣妾失赔一下,很快便回。”
“你?”
许依诺要出亭子,士兵欲拦,乐贵妃仍是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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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人儿一走,乐贵妃扭头看向轩辕烨,笑意不减。
“哥,你不觉得这个许美人,很有趣吗?她好像都不怎么怕你。”
轩辕烨拿起茶盏轻啜,声音低沉,“不怕,并非好事。”
“可是我觉得她很有趣儿,不若把她迁进我的蓬莱殿陪我。”乐贵妃语气听似玩笑,看着轩辕烨的眼神多几分认真。
轩辕烨放下茶盏,正眼看乐贵妃时眉尖又褶了起来,“此女当夜为脱罪,对付肖才人和宫女,亦不乏狡诈狠辣。今日又在你我面前,时而轻狂,又故做天真,百般讨好,真小人行迳,有何可交?”
乐贵妃不以为然,“哥,人家明明是狡黠可爱。再说,她年纪与我一般,那我不也成小人了。”
“你与她不同。”
“她挺有趣儿的,难得有一个在你我面前不怯场的姑娘。”
“她不行。”
轩辕烨口气斩钉截铁,目光深了几分看着乐贵妃,气氛突然有些压抑,“你的生日将近,我不能容许再有前日的事发生,半分都不行。”
乐贵妃的神色也沉了下去,扭过脸,负气道,“哥,莫不是今日早朝,许丞相又叨叨教训你为君之道,你就气屋及乌了?”
满朝文武皆知,身为五世簪缨的许家乃大夏朝杠鼎的清流世家,也是有名的纯臣直臣。到了许依诺的父亲许执文,更是出了名的执拗脾气,说得好听是端严方正,循规蹈矩,难听点就是迂腐不化,顽固不知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