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挂断电话后,一旁的徐蕊见她面色惨白,关心询问,“老板,你是不是又犯胃病了?”
她一只手撑着额头,无力地点了点头。
现在胃里一阵绞痛,伴随着烧灼感,难受得紧。
本来休息会儿会舒服很多,但舅舅一家还等着她送钱过去。
“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二十分钟后,市派出所门口。
林屿一下车,舅舅金达夏和舅妈孙芮就拉着她去交保释金。
孙芮还嘀嘀咕咕地抱怨,嫌她动作慢,“怎么这么晚才到,我们侨安在里面要吃苦哩。”
金侨安是舅舅唯一的儿子,所以家里人一直很宠,导致他养成了骄纵的性格。
进派出所后,林屿见到了那个一直在外面惹是生非的表哥,六年不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染着一头黄发,穿着皮裤马甲,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
虽然犯了事,可他却表现得无比轻松,仿佛料定了自己马上就能出去。
“哟,这不是林屿么,这么快就乖乖送钱来了?”金侨安就知道爸妈有办法,只是没想到居然把林屿这臭丫头给找来了。
要是早知道她回国,他前几天没钱花的时候就去找她要了,省得还需问人借。
跟别人借钱需要还,但问林屿借钱从来都没有还的先例。
林屿不喜欢金侨安身上的烟味,她站远了些,目光清冷疏离,“金侨安,你可真是本事,把人打得重伤住院,是觉得之前通过的篓子不够大么。”
砰!
金侨安猛地一拍桌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
“臭丫头,轮得到你tā • mā • de来教训我么!”他常年在社会上混,跟了几个所谓的大哥,染了一身恶习,脏话频冒。
林屿知道他的脾性,所以也不怕正面对上他。
“教训谈不上,我只是觉得花钱保释你这个人渣,有些不痛快罢了。”
她以淡漠的语气说着冷酷的话,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像金侨安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被保释。
尤其是看到他这副不知悔改、耀武扬威的样子,她就越发觉得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被玷污了。
林屿的话惹怒了本就性子急躁的金侨安。
他猛地站起身,如果不是在派出所,他肯定早就控制不住动手打人了。
“哟,听听,都听听,这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说老子没教养是吧,老子再没有教养,也比你这个被野男人搞大肚子的强!”
从金侨安口里听到这辱骂性的言辞,林屿完全不为所动,为了这种人动怒不值得。
何况以前金侨安对她说过的话,更难听的都有。
她本来想直接交完保释金就走人,一刻都不想多待,但没想到舅妈孙芮偏就是个斤斤计较的。
金侨安是独子,孙芮见不得儿子受委屈,见林屿迟迟不交保释金,又急又气。
“林屿,我们是来让你叫保释金的,不是让你来指责你表哥的,你到底带钱来了没有?带来了就赶紧把你表哥弄出去!”孙芮颐指气使。
“舅妈可真是心疼儿子,就是不知道,那个被你儿子打伤进医院的,是不是也有这么心疼他的妈妈。”
林屿不紧不慢地说出这番话,充满了讽刺意味。
“那人关我什么事,就算被打伤进院,那也是他活该,肯定是他先惹的事,还连累了我儿子大半夜的在这儿吃苦头。”
林屿见孙芮这嚣张的态度,深刻体会到什么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做父母的是这样,孩子很难学好吧。这么一来,她竟然还挺同情金侨安的。
金侨安仗着有母亲孙芮在,所以像个大爷一样等着被保释,金达夏则因为插不上话,又觉得丢人现眼,所以进来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金侨安等了一会儿,十分暴躁,“妈的!你们有完没完,老子快被虫子咬死了!林屿,你tā • mā • de赶快把钱给老子交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你给我老实点!”警察同志皱起眉头,见过小混混,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小混混。
人家好心好意来保释他的,他居然这种态度。
林屿一脸淡漠地转身看向金侨安,美丽的眸中有一抹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