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新房不远处的婢女们隐约听到新房里传来的声音,羞得低下头红了耳朵。
大都督和夫人真是太激烈了。当真是干柴遇烈火,羞死人了。
新房里,白繁露两条腿蹬得像风火轮一样。
殷洵还没碰到她,胸口就被重重一踹。他闷哼一声,忍痛收回手。
趁着这个机会,白繁露赶紧金蝉脱壳,从那件重重的嫁衣里挣脱出来,连滚带爬缩到了最里边的角落。
躲在角落里,白繁露看着正站在床边,阴恻恻看着她的殷洵,欲哭无泪。
殷洵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吃惊,疑惑地开口,“露儿?”似乎对白繁露这一番行为极为不解。
白繁露:糟糕。崩人设了!
她要扮演的可是喜欢殷洵的女人,怎么能做出这种躲避洞房的事来。
献身是不可能献身的。白繁露脑中飞速转着,忽然蹦出一个念头。她脸上的惊恐之色逐渐褪去,换成了一脸的欲言又止。
殷洵很想看看,到现在这个份上了,白繁露还要演什么戏。他配合得关切开口问道:“露儿怎么了?”
白繁露看着殷洵,吞吞吐吐,“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你也知晓,我先前嫁过高阳王。”白繁露犹豫地看了眼殷洵一眼,低下头,双手掩住面,传出来的声音带了几丝伤心欲绝,“高阳王。高阳王他就是个畜生!他自己不能人道,就想尽法子来折磨我!”
房间里响起了白繁露的呜咽声,她哭得格外凄楚,边哭边抽噎着说道:“虽然已经和他分开,但我已对这种事生出了害怕畏惧之心。他留给我的回忆实在太过惨痛了。”
惨痛?想起白繁露身后系统的糊弄能力,殷洵心中暗暗嗤笑了一声。他就不信,嫁进高阳王府那些日子,白繁露会真的让高阳王近身。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听到白繁露这么说,哪怕明知可能是在骗他,他心中仍是生出了几分对高阳王的不快。
他看着白繁露偷偷移开小半边手掌,露出小半张脸,就像是躲在屏风后小心翼翼窥探的小动物一般,试探着开口:“所以,夫君。我们先不要洞房好不好?我知晓夫君最爱我,肯定不愿我再回忆起那些惨痛的经历。”
殷洵心头忍不住一软,还没等他开口同意。白繁露就一改方才的小心翼翼,突然拔高声音,哭得震天响。
“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你肯定是为了骗我!你就是人渣!和高阳王一样,就是为了羞辱我!今天才是成婚第一晚,你就这么对我!以后的日子我还要怎么过。还不如今晚就和离了算了!”白繁露呜呜呜地大声哭着,哭着哭着又大声骂几句。
殷洵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人渣?骗她?羞辱她?还拿他和高阳王比?!殷洵动作迅疾如闪电,猛虎般扑过去,一把将白繁露扣在怀中,将她压倒在床上。
“啊啊啊啊!”白繁露惊恐到撕心裂肺惨叫,对着殷洵拳打脚踢。
新房外,婢女们听到这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声,纷纷白了脸。这……大都督也太过勇猛了吧。
新房内,殷洵被白繁露吵到耳朵疼。他压制住白繁露乱动的四肢,将她扣在怀里,冲她低声喝道:“闭嘴!别动!睡觉!”
三个词一出,白繁露慢慢开始冷静下来。她这才发现,殷洵虽然将她压在怀里,但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
好像是同意了她方才的要求。
白繁露小心翼翼,一动不敢动,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生怕自己稍微一动,就让殷洵兽性大发。
等了半晌,见殷洵一直没有动静,似乎当真同意了她的要求,白繁露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夫君。”白繁露又嘤嘤嘤地擦了擦眼泪,“都怪我内心太过脆弱,受伤太深。夫君,最近这大半年,我们先不要洞房吧。我相信夫君是爱我的,肯定会同意我的要求。”
殷洵睁开眼,听着耳旁白繁露嘤嘤嘤假哭的声音,幽幽地开口,“露儿,我想了想。抹平一段伤痛经历的最好方法,是用一段新的经历去覆盖它。”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白繁露,“不如,我们今晚就来试试吧。”
白繁露吓得一身白毛汗都快出来了!她赶紧将被子猛地一扯,盖过自己头顶,把整个人裹进被子里,瓮声瓮气,“我睡了。”
殷洵看了眼整个人缩进被子中的白繁露,无声地哼笑了一声。他算是发现了,白繁露这个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就该好好吓吓她!
被子里,白繁露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劲让自己别睡。对于种马男的节操,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就怕睡过去之后,第二天醒来出大事!
……
轻轻的脚步声唤醒了半梦半醒的白繁露。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床是那么软,被子是那么蓬松,睡得整个人都舒服到发懒。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婢女惊慌认错的声音将白繁露从刚睡醒时的迷蒙中拉出来。
她一个激灵,扑腾一下坐起身来,一下子脱离半梦半醒状态。
【系统,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什么都没发生。】系统省略了后半句,昨晚白繁露简直睡得特别香。
这么看来,殷洵虽然是个种马男,但还算有点信用,和有些精、虫上脑的种马男不一样。白繁露心里嘀咕了一句,放松下来,才将目光转到跪在床边的婢女身上。
婢女脸上满是慌张。大都督出门前,特地叮嘱她们别吵醒夫人,让夫人好好休息,她却一个不小心将夫人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