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清醒后的姑娘有些羞恼地转身踹了女人一脚,低声斥道。
虞九笙眨了眨眸,乖顺地让开位置叫她能够下去。
姑娘赤着一双雪白柔嫩的足,一脚踹上来时只叫女人想要伸手捏住她纤细的脚踝好生把玩一番,那点儿软绵的力道于她而言着实像是在调.情撒娇。
似是猫儿的爪子挠过心尖一样,叫女魔心中微颤。
虞九笙的指尖动了动,却又怕祁清和心生厌恶,便也不敢乱动,只得巴巴地侧着身子瞧着姑娘。
祁清和不紧不慢地穿着衣裳,正垂头给自己系上腰带,可旁边的视线实在是灼灼逼人,让她都忍不住地蹙了眉,冷眼侧眸瞥了女人一下。
“做什么?”
“还不滚出去?!”
素来脾性极好的小医仙今日却是满心的暴躁,语气也重了许多。
虞九笙的目光在她系着腰带的指尖上顿了顿,随后有些黯然地垂了眸:“禾儿连一颗蜜饯子都不愿舍与我吗?”
昨日苏京墨给她传来的话便仿佛拨开云雾般,叫她心中扫去了些灰暗,重拾了希望。
她一夜未阖眼,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熟睡后下意识依恋地往她怀中钻的姑娘,心中软似了水。
禾儿心里还是有她的。
女魔一遍又一遍的想着,满是酸苦冰冷的心脏也随之溢出了点点的甜意。
“……要吃蜜饯便自己买去。”
祁清和抿了抿唇瓣,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身后有人轻盈无声地落了地,慢慢贴过来环住了祁清和的腰肢:“九九只想吃禾儿做的蜜饯。”
女魔声音娇媚,好似藏着只小小的钩子,一下一下地勾着姑娘的心。
祁清和指尖微僵,耳垂处有人轻轻地呼气,一股子幽冷的香便浮进了她的鼻尖。
“求求禾儿。”
“舍我一颗罢。”
纵然是长大了也改不了姑娘易羞敏感的性子,虞九笙眯眸看着怀中姑娘那雪白的肌肤上一点点浮现出浅淡的红晕,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掌心下的纤腰轻微地颤了下,叫女人瞳孔中暗沉的笑意愈深了几分。
“……放肆!”
祁清和有些狼狈地偏过了头,转身推开了她,指尖不自觉放在腰间,却未曾摸到平日中佩戴着的长鞭。
她眸中满是气恼,咬牙看着虞九笙,心中升起了些许被戏弄后的怒意和隐隐的委屈。
虞九笙瞧见了她瞳孔中的些许委屈,心中一顿,连忙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呐呐着不敢再多言。
倨傲而目中无人的魔族帝君,也不敢在心上人面前放肆。
“禾儿……”
苏京墨昨夜在庭院中生生喝下了一壶果酒,到了最后也不免头晕脑胀、眼前发花。
今早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安睡,仅穿着一件长裙,发髻也放了下来,昨夜戴的那根雕着飞鹤的银簪好生地放在枕边……
……也不算好生。
苏京墨心中低叹,目光瞧向了窝在自己怀中胖乎乎的小白狐,有些怀疑地伸手去捏了捏小狐狸毛茸茸的耳尖。
那银簪倒还在,只是上边的飞鹤……不知为何的,竟是变成了一只九尾狐儿。
“苏京墨!”
女子还在垂眸想着呢,陡然听见院外传来了小医仙的声音。
苏京墨:……
除非特别生气,否则温软的小医仙素来是唤她阿墨的。
“阿、阿禾。”
突生心虚的女子瞬间将趴在她腿上不肯挪动的白狐儿扔到地上去了,站起身来看向了眉宇间显然有些怒意的祁清和,背着手小声唤道。
被猛然扔下去的狐儿:……
白狐灵活轻巧地跃至一旁地面上,看向绿裳姑娘的狭长眸子微微睁大了些,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么来了?”
“昨夜休憩的可好?”
苏京墨走去了姑娘身边赔笑,柔声问道。
祁清和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多亏了苏小姐,昨夜睡得十分安好。”
她咬牙着重了这最后几个字。
苏京墨唇角一僵,只觉头皮发麻了片刻。
“那……”
祁清和轻拂袖,走至一旁的石桌上,将自己昨日做好的那罐子蜜饯捧了起来:“是来取蜜饯的。”
小医仙的眼睛中恨不得要冒火,唇角却温和地笑了下。
“虞前辈将蜜饯尽数要走了呢。”
虞九笙:……
身后跟来的女人眨了眨眸,面对着苏家姑娘谴责惊诧的目光,张了张唇,没说出什么来,终是阖上了。
这便是默认了。
女人自觉将这顶锅背好。
祁清和目光扫过两人,低哼了声,淡淡转了身,在临走前她对着苏京墨无情地下达了最后的通碟:
“从这会儿到你生下孩子,你别想再碰一滴酒。”
迁怒的小医仙分外冷漠。
苏京墨睁大了眸,惨声扑了过去:“为何,这可是你的孩儿啊,竟连喝酒都不行了吗?!”
为何要对她如此狠毒?!
不远处的白狐陡然竖直了耳朵,狭长的眼中闪过几许冷光来。
“我昨日便说过,若是我的孩儿嗜酒,我定要打烂她的屁股。”
小医仙淡声道:“且望阿墨怀着慈母之心,莫要叫她受此等皮肉之苦。”
她话音方落,神色却兀然一动,指尖已摸上了腰间挂着的长鞭。
然而也无需她动手,身后站着的女人早已眯眸朝着突然袭来的白狐打去了一道魔气,拦截住了它的动作。
“这是……狐狸?”
祁清和蹙眉看去,有些迟疑地问道:“阿墨,你院中何来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