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青年微不可查的一顿。
是故意的吗?
宗九在心里直接确定了这个念头。
聪明人绝对不会说废话,何况诸葛暗还是个能动手就绝不废话多逼逼的人。
那这段信息是对的,还是错的?
若是对的,宗九不应,显然太过突然。
若是诸葛暗故意改掉几个信息来诈他引他上钩,宗九应了,其他人便能得知谁是内鬼,毕竟内鬼卡和普通卡的任务可不一样,应了就是自投罗网。
【嗯?诸葛大佬怎么突然提起内鬼的话题?这种时候提起来感觉好刻意】
【没错,总感觉有点可疑,也不知道是想要试探魔术师还是怎么着?】
【啊......说起来上个副我一直坚定以为诸葛大佬是内鬼,呜呜,这次我不会再被打脸了!】
【楼上的,其实一遇到这种看不出内鬼的,无脑怀疑诸葛大佬也不是不行......当初大佬在S级诅咒面具副里,可是一个人无间道游走三个不同的组织,给无数人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确实,我也记得从那以后,诸葛大佬成了‘只要找不出谁是内鬼那内鬼一定是他’的头号人选,点蜡.jpg】
要不是练习生看不到弹幕的内容,不然铁定能达成共识。
真不怪其他人多疑,而是诸葛暗实在干过太多老阴逼的事情了,多到大家都有了心理阴影,不由分说把屎盆子先给人扣上再说的地步。
宗九抬眸同那双深邃的黑眸对视,不好意思的笑笑,“啊,刚刚在走神没听太清楚,不过我暂时还没有特别怀疑的人选。”
“乱怀疑别人不太好,在没有充足的证据表明那个人是内鬼之前,我是不会对这个话题发表见解的。”
弥赛亚的白莲语录真好用,谁用谁知道。
诸葛暗意有所指,“指认错误会被扣评分,的确谨慎为好。”
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前面另外一队练习生听。
竟然是真的。
虽然宗九不太想信,但刚刚诸葛暗话里包含的信息,倒真的像是专门给他送情报一样。
说实话,在对方说出内鬼可以被指认并且杀死之前,宗九的惯性思维还停留在上个副里只需要将内鬼名字写在纸上就可以得到奖励。他还真没想到主系统竟然这么绝,直接把练习生不可互相残杀的铁律都给取消,直线拉高了这个副的难度。
好家伙,原来主系统挖了这么大个坑等着内鬼跳呢,他就说这个副内鬼的任务咋这么简单。
平心而论,在这种情况下把内鬼的话题挑出来真的是一件很刻意的事,更何况诸葛暗还直接透露了普通卡的任务。刻意到安东尼那边个个都用狐疑的眼神扫过来,在身上打转的地步。
至此,宗九终于能够完完全全确定,这家伙是来给他送情报的。
不仅送了情报,还稳稳拉了一波仇恨。毕竟往细了想,要是那个内鬼是诸葛暗的话,就算对面人知道,那也不敢指认啊!因为他们还真不见得能打得过这位成名已久的高位S级。
想到这里,宗九心情有点复杂。
这不是诸葛暗第一次帮他。
如果说第一个副他们两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那特殊场景拉斯维加斯就算帮忙了。虽然在宗九的角度,诸葛暗那时在盥洗室里和他说的话有挑拨离间,增加他和矛盾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没有诸葛暗送来的关于恶魔能力的线索,宗九绝对没那么快推导出那三条关键信息,更遑论在中央赌桌大出风头,用情报威胁恶魔,疯狂收割一百万筹码了。
先前两次还能说对方有所企图,这一次就真是白送情报了。
看诸葛暗这个样子,最差的推测就是他怀疑到自己头上了。即便指认错误会有惩罚,但这点惩罚在家底丰厚的S级看来估摸着也不算些什么。这就意味着,只要诸葛暗想,他随时可以把怀疑公布出来,当即让宗九成为众矢之的。
结果他没有,还主动把黑锅往自己身上揽。
宗九实在是看不懂诸葛暗这番行为。
想来想去,还就真只有对方在盥洗室说过的“你大可相信我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可以解释他的动机了。
就在沉思的片刻,队伍也走到了庙宇的门口。
这座庙宇和周围灰扑扑的土房子格格不入。
主体呈朱红色,外边放着烧香的神龛,烟雾缭绕,足以见得进香之众。内里四周垂着纱幔,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往高处看还能看到木梁上的雕刻,中央摆放着一座手持玉净瓶,栩栩如生的泥菩萨。
除此之外,泥菩萨的下方还摆放着一个灵位,前边放着些干瘪的瓜果贡品。
这座菩萨,应该就是刚刚村民说的,在此地功德圆满立地成佛的菩萨了。
就是奇了怪了,村里的人都吃不饱,怎么还会有人给灵位和菩萨上贡?
白发青年装作仔仔细细打量上头的模样,实则暗自用袖口裹住了口袋里的东西。
所幸其他人都在打量这里,也没人注意到宗九这点小动作。
就在他刚刚踏入这座庙的时候,放在他口袋里的摄魂铃忽然开始发起烫来。即便隔着这么厚这么粗糙的布料,宗九依旧能够清晰感应。
难不成,主线任务里让赶尸匠寻找的“完美尸体”就在这庙里不成?
宗九一边思考,一边眼睛转来转去。
转到某个点的时候,他和那个躲在王守背后的小男孩对上了视线。
魔术师朝着小男孩笑了笑,对方犹豫好久,也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
正在这时,村长上前一步,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阴婆,阴婆,你那日说的话真应验了!!”
他心急如焚,连带着拐杖敲在石板上的声音也“笃笃笃”响,听着不免让人心烦意乱。
就在村长敲了好几分钟后,从泥菩萨后方的暗处才慢悠悠地走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从头到脚都笼罩在一身格外宽大的黑袍子里,头上戴着大大的兜帽,看不清具体面容,身上却缭绕着一种让人十分不舒服的阴冷气息。
一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黑衣阿赞的眉头却拧地死紧。
阴婆嗓音尖利:“大清早的,扰乱了时辰,也不怕菩萨拿你问罪?!”
“哎哟喂我的祖宗啊!”
村长急的扶了扶心口,“昨夜村里死人了!要不是您这晚上闭寺,俺们昨夜就该过来了。”
“死了几个?”
“两个,一个挂老槐树上,一个在自家水缸里。”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