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山派掌门所住的天枢峰。
此时掌门正垂头站在峰顶崖石旁,神色恭敬、激动、畏惧,他一直猜测贺荆仙君会在神谕降落后亲临坤山派,但他等了两天都没等到。
本以为要等隐天宗的人找回真正的窦炤,神谕真正落下时,仙君才会亲临,却没想到,仙君忽然就出现了,带着一身寒霜之气,周身的云雾都因他而聚拢了一些。
方才抬头时,他看到了仙君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青色的长衫,上头依稀还染着干涸了的泛着褐色的血迹,他忍不住想,是否仙君刚结束一场酣斗?
“你们没找到炤炤回来。”仙君的声音清冷如月,却让坤山掌门浑身一颤,头低地快要低到尘埃里去。
“已经让人去找了,一定替仙君找回窦仙子。”
“不必了,我亲自去。”
贺荆仙君的嗓音低了几分,提起窦炤时,那声音都似乎柔了一些。
坤山掌门还想再多说点什么,可抬头时,眼前早已不见那位仙君,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竟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那个窦炤,究竟是什么人?
……
“啪——!”
坤山派隐天宗所住的那座山峰上,再一次传来花瓶瓷器摔落的声音,伴随着的是少女呜咽着的哭声。
“呜呜呜呜,爹爹,朵儿现在这副样子要怎么活?以后谁还会要朵儿?朵儿就算是修炼天赋再好又有什么用?那样的九重天天雷落下,这凡界都没有灵药可治愈我脸上的伤,以后谁还会与我结成道侣?”
云朵儿趴在床上已经哭了两天了,声音都沙哑了,自她醒来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后便是这样没有停歇过。
云隐之看着女儿脖子上露出的那点焦黑的痕迹,一想到如今女儿的样子,心中便是一阵刺痛,放在腿边的双手都忍不住握成了拳头。
“朵儿,爹一定会找到灵药治好你身上的伤的。”
“爹,没有的,没有这样的灵药,除非,除非我飞升至九重天或许有办法,可要飞升不知要花几百年,我如今这样一张脸,如何熬的下去,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云朵儿的脸闷在被子上,哭得不能自己。
云隐之实在是没办法,视线转向了一边的温梨和二徒弟方通,他叹了口气,一双眼里也有些泪花,“朵儿素来依赖你们,你们……与朵儿好好说说。”
他身为爹,对这桩事却是无能为力,且不说隐天宗在整个修仙界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就说这一次在坤山大殿闹出来的事,几乎让隐天宗都没脸见人了,虽说他不认为让朵儿替代窦炤有什么不妥,可在其他人看来,便是自己朵儿德不配位妄图霸占别人的位置。
这如何让他忍得?
可偏偏,他就只好忍住,坤山掌门还命他七日之内必须将窦炤找回来。
不说窦炤不回他的传信玉简,就是卫漱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