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序在会宾楼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便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围裙都来不及解,就火急火燎的跑到了白家去。
“管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你们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夏槐序十分关切的问道。
管家现在非常狼狈,脸上和身上全部都是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又将他脸上的脏东西糊了一点。
“夏老板,你看看我们这个家可怎么办呀?”白向阳这么多年一直都沉浸在做糕点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外面,所以也没有娶妻生子,家里面唯一有的陪伴着他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管家。
虽然管家跟夏槐序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白向阳对她的认同。
他们两个人应该是知己的关系,虽然说这个知己来的时间略微有些晚。
夏槐序感受到这里面颇高的温度,又看了几眼,到处黑漆漆,并且已经烧成了灰烬的屋子,忽然有了一种无力感,自己对于做糕点并不是很痴迷,想要的也无非就是养家糊口,让他们几个人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白向阳则是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全部都扑到了这上面,他才是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他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接受?
夏槐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强行收了回去,抓着管家的手,郑重的问到,“白老师在什么地方,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一说到这里,管家心里面就更加难受了,他跪在地上,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家老爷死了。”
夏槐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白向阳怎么就能死了呢?
夏槐序张了张嘴,她想要说话,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根本就不听使唤,无力的跪在了管家面前,缓冲了很长时间,这才说了一句利索的话。
“怎么会这样?今天早上我不是还见她妈,她还在那里跟我吃饭,我们两个人还聊得很开心,怎么今天下午他就死了呢?”
管家哭的嗓子都哑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从会宾楼回来了之后,老爷很高兴,我跟他有四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上有那么开心的笑容。”
现在管家回忆起了他当时的样子,只觉得那笑容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捅在了自己的心口,让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他跟你商量着,要把我们两家的糕点铺子合并到一起去,就让我去宝库里面,把他之前做月饼的那一套模具找出来,那是一套红木打造的非常的金贵。”
也是白向阳最喜欢的那一套,只不过在这之前,一直都舍不得用,现在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方向,想要把这样宝贝拿出来重见天日,却没有想到管家一走开,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夏槐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振作起来,他将管家从地上扶了起来,扶着他去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管家,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的心里面非常难受,但是难受是没用的,我现在问你一句,你觉得这是意外,还是有人为之?”
夏槐序不提醒,管家都没有想起黄川这一茬来,他死死地拉着夏槐序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将黄川之前过来找白向阳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黄川这个熟悉的名字,她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冰冷了,“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百分之百的是跟黄川有关系的。”
管家看到了她这么一副笃定的样子,忽然反应了过来,“夏老板,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夏槐序抬手抹掉了自己的眼泪,平静的说道,“除了他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人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管家,你放心吧,我不会冲动,如果我真的找到了证据,不管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让黄川血债血偿。”
没过多长时间,仵作就过来了,夏槐序就在管家的身边平静的待着,等到仵作检查完了之后,白向阳的头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伤口。
“好在尸体破损的程度并不是很大,白老板虽然是被火烧死的,但是在烧死之前,头上有明显的顿击伤,应该是有人拿东西在他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