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若娥又不想宗恒到时候惊蛰那日回来了,见到自己什么也没有替他准备,他,大抵是又要同自己置气吧。
“二月,带上些点心,咱们去玉菁姐姐那里坐坐。”沈若娥想了想,与其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不若去找贺玉菁,问问他往年里宗恒的生辰是如何安排的。
要是贺玉菁也不知道,那干脆就直接去熙华夫人那里去问问也行。
去找贺玉菁的时候,撵轿会从明德殿经过,今日的明德殿,是格外的热闹的。
虽然宗恒没有在东宫之中,但是来太子东宫任职的官员,今日却也不得不来报道了,而主持这些的,自然不会是沈若娥这样的内宅女子,而是宗恒的老师,也就是江太师,接了宗徽的手谕,来东宫替宗恒主持的。
那些个由宗恒挑选出来的官员,已经在明德殿中的庭院之内等候着了。
沈若娥路过的时候,正好与前来报道的温永瑜碰见。
“良娣娘娘福安。”温永瑜看着坐在撵轿之上的沈若娥,已经许久不见的沈若娥,看着似乎比那时候要憔悴一些,但是整个人却又有这不一样的明媚,让温永瑜看了便觉得内心十分的苦涩。
“温詹事来了,快些进去吧,江太师正在清点人员呢。”沈若娥点头看了一眼温永瑜,从温永瑜的眼神之中,沈若娥看到了苦涩。
可是那又能如何,沈若娥现在已经是东宫太子良娣,与温永瑜再无可能。
虽然曾经沈若娥觉得,嫁给温永瑜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在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可终究事与愿违,自己还是嫁给了宗恒。
“良娣娘娘,您…您便没有旁的要同下官说的吗?”温永瑜心有不甘的看着撵轿上面的沈若娥,他若是当年勇敢一点,在沈若娥还在南诏的时候,便求娶沈若娥,是不是今时今日,自己与沈若娥,能够在南诏儿孙满堂?
那个时候的自己,明明就知道,沈若娥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在南诏的家学之中的时候,沈若娥不止一次和步非嫣说起,自己只是想要在这世间活下去。
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地,哪怕是日子清贫点,只能要能活着便很好。
明明那个时候,沈若娥的要求只是那么的简单,自己却一直在犹豫。
一开始犹豫觉得沈若娥年龄还小,等她再大一些的时候,再与她说起亲事,后来沈若娥及笄了,自己又觉得若是没有个功名没有个傍身的钱财,如何娶她。
知道自己的姑母求着沈若娥陪着步非嫣入了永乐京,沈若娥走的那一天,温永瑜站在南诏的城墙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队伍,那个时候他心里就清楚,沈若娥这一去,恐怕自己再也没有娶她的机会了。
只是温永瑜终究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从小等到大的姑娘,就这么成了别人的女人,看着她如今梳起来的妇人发髻,那是为了别的男人盘起的长发,不是为了自己。
可温永瑜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输给了宗恒。
宗恒娶沈若娥的前一日,宗恒去了温永瑜的家中,与温永瑜饮酒畅谈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