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动整个永乐京的襄王妃的案子,今日便这么有了结论,北方的胡人细作被发现,京中顺天府当即便与大理寺诸位一同写了折子,当天便递了进宫,然后京中护卫司立刻派出人手,在永乐京中排查。
而襄王的侧妃翟锦绣,虽然身边的大丫鬟害了人命,也害了王妃,但若是没有胡人下的苦杏仁毒,那清风所做的事情最多只能让襄王妃小产以至于以后都不会再有身孕,并不会害了王妃殒命。
可小菊是实打实的一条人命,这件事情便不能说过去便过去,犯了命案,按照大夏朝的律例,那便是要被判午门斩首示众的。但因为清风是女儿家,且又是太傅嫡女身边的大丫鬟,当街斩首这件事情有伤太傅的颜面。
当今天家考虑了一番之后,便决定秘密处死,或白绫或鸩酒。
而翟锦绣,被罚了一年的的食邑,余下的惩罚,便要看襄王自己如何处置了。
天家这明面上的惩罚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天赋是自己的臂膀,天家不会做让自己的臣子离心的事情,而代国公府,近几年族中也是人才济济,天家自然也不会让这一家寒心,所以天家干脆将剩下的难题又踢给自己的儿子。
若是自己的儿子办不好,这事儿拖着拖着,也就过去了。
此时在永乐京中买了不少东西的沈若娥瞧着天色也差不多了,听到的事情也听得差不多了,便雇了马车,回了襄王府。
今日襄王府,此时怕也与外面的热闹差不多,毕竟,翟锦绣,可是回了襄王府了。
沈若娥从侧门回去的时候,便已经瞧见了今日的襄王府,可真正的是灯火通明,今日就连这侧门上,也多了许多的人守着。
“姑娘,你回来了,主子在正堂等着你呢。”因为怀柔姑姑回了林府,所以原本便是步非嫣嬷嬷的宁嬷嬷来了这侧门上,候着沈若娥。
“宁嬷嬷你讲这些东西拿回去,我自己去正堂便是。”沈若娥点了点头,将手里今日买的那些个东西交给宁嬷嬷,自己便从侧门上走去正堂那边。
去的路上,沈若娥有些想不明白,今日翟锦绣回了王府,那么搞不好便是王爷宗恒要为了给代国公府一个交代,便是要责罚翟锦绣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情况,怎么会让步非嫣去了正堂。
就算宗恒唤步非嫣去的,可是太傅府会同意让另外的侧妃去看这一幕?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算起来还是丢面子的事情。
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沈若娥便加快了脚程,朝着正堂行了过去。
到了正堂外,步非嫣身边的另外一个嬷嬷刘嬷嬷也早就等在了门上,“姑娘你来了,从这边进去。”刘嬷嬷低声说道,然后引着沈若娥从另外一边进了正堂之上。
刘嬷嬷瞧着沈若娥进去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沈若娥的背影,为何王爷会亲自下令,要让自家主子将沈若娥带入堂中,莫不是她也做了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情?刘嬷嬷心中千思百转,但随后又摇了摇头,沈若娥是王妃亲点的自家主子的陪嫁,也是自己人呢,自己怎么能胡乱猜想。
正堂之中,沈若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这堂上。
好家伙,可不得了,除了坐在主位之上的宗恒之外,还有步非嫣和贺玉菁也在,这两人在沈若娥倒也没觉得还有什么惊讶的,但是惊讶的是在坐着的另外两拨人马。
一边是沈若娥见过的代国公夫人,且她身边之人,看似威严却眼中有些闪烁,这人看着年岁,沈若娥猜想,大概是已故王妃的父亲代国公谭勇志了。
而另外一边,沈若娥大概明白了,那是太傅与太傅夫人。、
“王爷,我女儿惨死在王府之中,这毒妇却还能以侧妃身份进入王府,王爷这是不准备给我们国公府一个交代了是吗?”谭勇志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神兽指着站在堂中一脸泪痕的翟锦绣。
“国公注意你的言辞,我女儿只是一时被刁奴蒙蔽,她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太傅一脸的老神在在,似乎这国公越是气急败坏,太傅便越是高兴一般。
“好大的刁奴,原来你太傅府便是这般调教下人的,什么样的人都能成为嫡女的大丫头,果真是书香清流太傅家啊。”国公夫人早就已经抢了话,女人嘛,说话可没有男人那般文绉绉的。
“哟,说起来谁家后宅里面没几个刁奴,国公夫人当初不也是被自家刁奴欺负,害得国公的贵妾一尸两命?”太傅夫人那也是当仁不让,这翻起别人的黑料来,可是一点也不手软。
沈若娥这会儿听了这话,更是将自己的头抵得更下了些,自己这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哦,会不会被灭口?
“好你个太傅夫人,如今我国公府是苦主,怎么还被你这凶手一家排揎?”国公夫人猛然被提起曾经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过往,一时间脸红白交加,干脆不再跟太傅夫人说话了,直接看向了襄王。
“此事还望王爷给我国公府一个交代。”国公爷也同样看向了宗恒,死的是自己的女儿,也是王爷的正妻,国公爷就不信了,一个男人能容忍得了这般害人的妇人在自己卧榻之策。
要知道,当年国公爷自己的贵妾一尸两命后,国公夫人虽然被撇的个干净,可那以后呢,国公爷自己可是除了不得不与自己夫人同席而出的日子,甚少再去国公夫人的院子。
要不然,国公爷也不能如现在这般子嗣繁茂。
此时,两方人马都看向了宗恒。
宗恒对于此事心中早就有了定论,所以此时倒也没有再为难,瞧着在堂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翟锦绣,愣是没有动一点恻隐之心。
“王妃亡故之日,希望本王再娶之人,能是她的同胞妹妹,今日既然岳丈与岳母都在,本王便向二位开口求取府中六小姐,还望首肯。”宗恒此言一出,国公爷和国公夫脸上顿时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