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薛氏递出的消息前,白家老太太已经收到仆人传递的消息。
毕竟这是白家,不是薛家,白家的主人又岂会对白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白老夫人先行一步,从隐居的道观回到白府。
白府中门大开,听到消息的白薛氏连忙赶来迎接,露出几分局促,笑道:“母亲,你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你提前说,我也好亲自去接你!”
“我回自己家还要得到你的准许吗?”白老夫人对她冷眼以对,讽刺道:“虎毒不食子,你自己的女儿快死了,亏你还笑的出来!”
说罢,身子避开了白薛氏伸出来搀扶的手,绕开她进入了白府,不满表露无遗。
白薛氏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嘴角下垂,露出难过的神色,心底对婆婆不满积蓄在心底。
白老夫人瞧她万般不顺眼,怎么看怎么碍眼,见她垂头丧气,嘴上呢喃道:“真是晦气!”
白薛氏听了,泪珠儿默不作声的滚落,只觉得婆婆故意针对自己,委屈的要死!
白老夫人懒得看她矫情的模样,进了府,直奔白沉音所在的院子。
薛老夫人也在这里,两人碰面后,白老夫人冷淡的打了个招呼,便不再搭理薛老夫人。让自己带来的大夫为白沉音诊治。
大夫的诊断结果和孙大夫的诊断相同,都说醒来还有救,现在命悬一线,就看白沉音的求生欲了。
白老夫人听完止不住愤怒地对白薛氏咆哮起来:
“你平日将白家的东西往娘家搬,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现在让你管着内宅,你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照顾不好,让外人害了命去!”
薛老夫人浑身透露着尴尬,忙打断她的咆哮,解释道:“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雪依不是故意的!”
“好一个小孩子无意的,亲家母,现在命悬一线的是我白家的孙女,你自然说话轻飘飘的!”
“音音也是我的外孙女,我怎么会不心疼!”薛老夫人垂泪,愧疚道。
“现在我和儿媳说话,亲家母,你且先听着,待会我们再说对错!”白老夫人瞥她一眼,转头继续对白薛氏质问起来:
“现在我且问你,这里到底是白家还是薛家?你是不是白家媳?”
白薛氏早已料到婆婆会趁机发难,可面对婆婆的狂风暴雨时,依旧觉得难以面对,恨不得丈夫下一秒出面为自己遮风挡雨。
白薛氏诺诺道:“娘,这里是白家,我是白家媳。”
“好,那我问你,薛家姑娘打伤音音,你做了什么?可曾上门要说法?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你心底可层有愧疚和愤怒?”
白薛氏望白老夫人,眼中满是无奈道:“雪依是我的外甥女呀!”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哼!你还知道那是外甥女,不知道的还以为薛家姑娘才是你女儿,我们白家姑娘任你薛家作践欺辱呢!”
“亲家母,慎言!”薛老夫人忙打断白老夫人的话语。
白老夫人索性不再针对看似无害的白薛氏。
她神色冷漠地看向薛老夫人,冷声问道:“亲家母,当日薛家大意害死我丈夫,今日又无意间害死我孙女,你总该给我一个说法!”
一听白老夫人提起往事,薛夫人抿紧双唇,凝眉沉声道:“亲家母,亲家公的事,早就过去,不要再提了。”
“在我的心中永远过不去!”在白老夫人的双眸中泪水不知不觉充盈。
原来这白老夫人对薛家不满已久,当初薛家和白家联姻,薛家为白家提供保护,白家为薛家提供钱财。
当年白家请薛家弟子护卫一批货物入京,薛家弟子大意之下,导致白老爷子横死,纵使凶手是劫匪,白老夫人依旧对薛家膈应起来。
可那时正是薛白两族联系最紧密的时候,白薛氏还怀孕。
白老夫人既不能针对儿媳,也无法干预白家的决策,只好眼不见心不烦,搬到道观为亡夫祈福。
她人虽然搬走了,可依旧关注白家。白薛氏在无人看管下,挪用夫家钱财给娘家,白老夫人早就看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