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打得迟了。”
沈颖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哀怨，小脾气似的撒娇感觉。
这总让宫稚有种自己当真包养了个金丝雀的错觉。不过摸了摸锁骨处还隐隐发痛的牙印后，宫稚就回过神来,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过是个小狼狗撒娇，自己是当不得真的。
小心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不过……也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啊……
宫稚捂着脸：“你这个样子，跟床上可一点都不一样。”
电话那头的沈颖就低低的笑起来,她听见宫稚说得这样直白,就知道她身边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和她，这让沈颖一直都不畅快的心情好了点。
只有一点点。
但还是不够,她想要从眼前女人身上汲取一点什么，爱也好，或者是单纯的□□都好，她都想要。
“那我们下次可以试试不一样的？”沈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又有些遗憾宫稚看不到,她的手指伸张,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了一包香烟,抽了一根出来，叼在红唇上，手指在打火机上转动，还是没有点燃。
宫稚久久沉默：“……你脑子里是不是天天就想着这个啊？”
每天搞每天搞,宫稚觉得自己要被吸干了！
“我想你嘛……”沈颖低声说,声音里还带着哑,沙沙的勾人。
宫稚唉了一声：“我这不是跟你打电话了么？”
“可是你之前没有跟我打电话。你明明知道……”知道她很痛苦。沈颖盼望着宫稚的电话，但宫稚却没有打电话过来，问也不问一声。
当时的沈颖又痛苦又失望,她甚至想不顾一切的放任自己的痛苦，好让宫稚全部都围绕着自己，就好像最开始那样。
宫稚没有说话，她看着远处。冬天大家不爱出去，宫家就又收拾出来隔壁的别墅，让人过去玩。站在回廊上也可以看到那边的灯光闪烁的样子。宫家是老宅子，很多年的时光沉淀下来，房子也留下了各个时期的建筑风格，民国时期的中西结合，厚重的墙，却有格外轻盈的屋顶，上面挂了彩灯，有种特别浪漫的感觉。
“我知道。”宫稚说，“我很喜欢你喜欢我。特别喜欢。”
宫稚觉得自己也被分成了两半，感情的沟壑难平，以及理智上的克制自省。她想要人全心全意的爱自己，又知道这样的结果或许并不好。
如果这仅仅是一本小说，那么故事到了**就可以结束，一方面全身心的付出，一方面全身心的享受。
可是生活又不是小说，幸福生活就可以结束的。
“但这样，对也不对。”
电话那头停顿了许久，过了一会儿，宫稚听见了沈颖的声音：“可是我好难受……”
“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宫稚低声说，“但有的东西不会。”
比如说系统，一旦沈颖的黑化值到了0，黑化值不再提示，那时候沈颖难受了又该怎么办呢？宫稚的头轻轻的靠在了立柱上，她想，自己总要为以后打算的：“以后，直接打电话给我吧。我会在第一时间朝你而去的。”
沈颖就明白过来，她低垂着头。
谁愿意袒露自己？被人猜到是一回事，可将自己的难过剥出来给别人看，那是另一回事。沈颖按住自己的心脏，那里缓慢而沉稳的跳动着，但沈颖知道，它一直在渴求着宫稚。
而宫稚似乎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候。
“你发誓？”
宫稚发出了一声笑，笑声很低，顺着电流的声音传到沈颖的耳畔：“我发誓。沈颖，我向你发誓。”
“好。我相信你。”沈颖回答，“我以后，会主动给你打电话，会告诉你。”
发誓也好，承诺也好，甚至是信任也好，其实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就好像童话故事里那样，充满了虚幻。换一个人，说不定还会嘲笑一番。但她们两偏偏就这样认认真真的发誓和承诺起来。
有点可笑。
但是宫稚的心情是舒畅的。
“今晚没有你……”沈颖叹息着，“我怕是睡不好了。”
宫稚想了想：“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的东西，咳……你可以先用着。”
这还是她打算绝地反击的东西，算是便宜人了。
沈颖就低低的笑起来：“好啊，我先试试。”
眼见着这话就要往晋江不能允许的方向滑去，两人急忙打住，宫稚捂住了脸，又小声的警告着：“……不要太过分。”
沈颖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笑得更加开心了些：“怕什么，我会都先试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