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被他吓了一跳。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手被他攥的生疼,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对顾弘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要率军出征,去援助我父兄了。”
虽然心里疑惑,见他那般急切,安宁还是如实相告,说完迟疑了一下,抬眸正视她的眼睛:“你也认识顾弘?”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们很熟吗?他的反应可并不只是和对方是相识那么简单。
她的话让萧棠如梦初醒,这才发现情急之下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收回手,挺直腰坐回去,连声道歉。
安宁没有说话,等着他解答自己的疑惑。
萧棠敛了敛心神,但脸上始终无法再恢复云淡风轻,他的手下意识地紧握着,低头沉思了片刻,才轻轻地道:“不是我有意瞒你,而是以为你知道,萧家和庆国公府渊源颇深,国公府已故的太夫人便是萧家人。”
安宁听完愣住了,她的确没有留意过原书中有没有这样的信息,她默然想了一会,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你是说……你和顾弘还是亲戚?那你们很熟吗?”
萧棠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见她不解,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和他相熟,却也并没有那么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又怎么能让你明白呢?”
安宁恍然,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她吐槽顾弘和庆国公府的其他人时,他那么在意了。
她想问他之前为什么不说,想想又忍住了,还能是因为什么呢?不就是跟自己不太熟吗。
“看着你们也不像是真熟,不然怎么从来没见他来看过你。”她竟可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在意。
萧棠黯然一笑,没有接她的话。
“亏你还这么担心他。”她替他不平。
“你能带我去见他吗?”他的眼睛犹如深潭,不可见底。
安宁倒是有些为难了。
因为萧昊身犯命案,又有奸细的嫌疑,在大军即将开拔的关键时刻,城门处早就派了重兵守卫,如果没有令牌,就是插翅也难出城。
二皇子目前也去了军营,临行前特意给了她一块令牌,说是有急事可以去找他,她本来就打算今天下午出城。
事关重大,她也不想多生事端,而且萧棠行动不便,要带他出城并不是很容易。
“一定要去吗?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替你传话。”她想了想道。
“我一定要见他一面。”萧棠不为所动。
安宁咬了咬下唇,开始后悔方才收钱收的太痛快了,拿人家的手段,这会儿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
“拜托你了!”
“让我想想。”
她脑海中开始琢磨怎么把他带出去。
到城门的时候,即便有守卫,肯定也是要严查,并且要登记的,侯府里的人倒是没什么,可萧棠的身份实在不好说。
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带出去。
可这么大个活人,马车就那么一点空间,怎么也藏不住,还要瞒过守卫的检查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呢?就这么信不过她?
不过灵机一动,她忽然有了主意。
她把想到的办法和萧棠说了一遍,果然,萧棠的眉头紧锁,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要保险,也只能这样了,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也行。”心里却祈祷着他能够知难而退。
萧棠沉默良久,安宁也不催他。
突然,屋外传来春梅的声音,说是沈泽来了。
她看了萧棠一眼,“你慢慢想,我今天下午才动身。”说完拿好东西就往外走。
“就照你说的办。”萧棠清冷的声音在从他背后传来。
她回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约好了什么时间来接他之后,就离开了。
沈泽满头大汗地坐在大厅里,正埋头咕咚咕咚地喝着茶,觉得不解渴,索性把茶盏一放,直接拎起桌上的茶壶,仰头对着壶嘴灌了起来,引得一旁的小丫环捂嘴偷笑。
见到她进来,他忙不迭地把茶壶放下,用手在下巴处随意抹了一下,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你猜猜我有什么好消息?”
安宁的思绪还沉浸在萧棠的决定里,看了他一眼,有些漫不经心,“什么好消息?”
沈泽碰了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也不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