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拍得“咚咚”响,里面却没有人回应,宝田有些急了,袖子一卷,皱眉看着前面高大的灰墙道,“林颂尧明显就在躲着我们,可是这区区一道墙,难道就能挡得住我不成?”
他屈膝一跃,便像只猴子似的攀上墙沿,坐稳后,冲站在下面的桑伸出一只手,“大神仙,上来。”
桑一手扶住帽檐,眼睛向上一挑,轻吁出一口气,“宝田,你做人的时间比我长多了,怎么还这样天真?”
宝田愣住,伸出去的手却不好收回来,僵在半空不动,“大神仙,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翻墙容易,但是,你能撬得开他的嘴吗?”
“啊?哎呦。”
未反应过来,手已经被桑拽住,宝田身子猛地朝下一沉,又从墙头落到了地上。
“那怎么办?林颂尧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他不说,咱们难道就不再查了?”宝田一边揉着被桑扯疼的手腕一边咕哝着。
桑冲他一笑,“我想,除了林颂尧,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更进一步说,就是他,将咱们扯到此事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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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中果然有人在等着他们。
看到桑和宝田,他冲他们深深地鞠躬,脸上挂着真挚的歉意,“对不住,二位,我的本意只是想引起赵大人的关注,让他帮忙破解我陈家数口人失踪的迷案,因为我听说,无论什么样的案子,赵大人都破得了,甚至连卯城徐冲一案都是被他破解的。可是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而这件案子又过于古怪,我怕自己说的话你们不会信,所以,便使了个计策......我没想到,赵大人会为此受伤,这实非我本意。这几日,我心中愧疚万分,赵大人若是能醒来当然是最好,若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我可该如何是好,怕是以命抵命都难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孽。”
宝田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嘴巴微微张开了一点,眼睛也变成了两个圆圈,“陈家人?你......你就是......”
子甫冲他轻轻点头,“没错,子甫就是陈睿,陈睿就是子甫,那块生辰牌是我故意留在那里的,为的就是助赵大人寻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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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陈远失踪的那一天,他最好的朋友离开了前溪镇。
一开始,家里人还没将哥哥的失踪和林家人的匆匆离去联系在一起,因为那时正好赶上粮灾,林家的面摊生意冷清,离开前溪到别处谋生也是正常的。
后来,家中的一位远房亲戚偶尔在无比阁遇到了林颂尧后,便急着赶到我们家,说出了一番让我们全家人都震惊不已的话来。他不是为林家的变化感到诧异,而是为林颂尧的态度。
据他讲,林颂尧看到他后,先是愣住了,然后便不发一言地转头就走,还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慌乱至极,竟仿佛老鼠见了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