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州,下邳城下,曹操军大营。
曹操面容严肃的瞅着自己的部队第六次攻城,被吕布亲自率领人马击退,心中却是古井无波。
事实上军心也没有因为这次被击退而有所动摇,都是老兵了,自然晓得攻坚战本就是残酷的,吕布自彭城三战三败之后便退守于此,已是困兽犹斗,退无可退,自然会拼尽全力,这一仗自然也就不好打了。
况且越是艰难困苦收益也就越大,曹公有令,破城之后抢三天,这下邳可是大城,里面的富户很多的,抢上三天,够他们快活好几年的了。
见军心可用,曹操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仗是吕布的生死之战不假,但又何尝不是他曹操的生死之战?
只有大胜,只有全拒徐州,携大胜之势回朝,才能有力量继续和天子分庭抗礼。
退一万步说,如果下邳拿不下,他就不得不在彭城一代布置重兵,继续压制吕布,否则他的这次胜仗就特么的白打了,但如此一来他这次所能带回许都的兵马自然也就更少了。
没有兵,他曹操在天子面前就是一块案板上的肉啊!
所以这次下邳他必须拿下,不但要彻底消灭吕布这一宿敌,还要将整个徐州一举拿下,收徐州之兵马钱粮,以及吕布的旧部来壮大己身,抗衡天子以自保!
“太傅,哦不,大司马,您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是元龙啊。”
一看来者是这次他新招募的大才陈登,曹操立刻就在脸上挤出来一个和善的笑容。
“司徒也好,太傅也好,大司马也好,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来,过来坐下喝一碗姜水吧,天凉,莫要受了风寒,文远那边,有消息么?”
“还是一样,在鲁国按兵不动,没有丝毫要来下邳的意思,不过我带回了一封文远的信。”
“哦?”
曹操大喜之下连忙将信拆开,可是匆匆看了一会儿,便不无失落地把信给放下了。
“全是叙旧的客套话,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陈登点了点头道:“吕布和文远毕竟同为并州出身,名义上他现在也是依附于吕布的,真要让他与明公联手攻城,确实是为难他了,依我之见,下邳城破之日,他必会率军投降。”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也明白,像是张辽和臧霸这种,拥有一定实力和dú • lì性的将领,在这种时候只会选择自保和作壁上观,谁赢帮谁,才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只是他毕竟和张辽有旧,所以心中多存了几分不切实际的期望罢了。
如果后方稳固,曹操其实压根就不去搭理张辽,等他拿下吕布,张辽那边必定是传檄而定的,破下邳,他有的是信心。
但奈何现在天子连曹洪都杀了,这让他不得不生出一股子危机感来,急于壮大手中的力量,也没有耐心在这下邳城下跟吕布硬耗了。
他急呀!
正在此时,却见郭嘉慌慌张张的进来,见陈登在此,又立时闭口不言了。
陈登见状,识趣地告辞离去。
“奉孝啊,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
“不好了主公,陛下要迁都啊!”
“什么?天子要迁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