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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命运(1 / 2)

我们家里的人,虽然是干这行的,但是从来都不算命,因为我们自己是啥命,我们自己心里很清楚。再说了,命运对自己来说是最大的隐私,哪能轻易让别人窥探去呢。我个人认为,算命看相看手相,就好像脱光衣服让别人看一样,尤其在高手面前,你根本就没一点儿隐私可言。这也是我为啥总是留长头发,把前额遮住的原因之一,过多的暴露出自己的命格信息,不是啥好事儿。

当年我爸出生时候,陈瞎子想给我爸算命,我奶奶死活都没让,直到我出生的时候,因为我带来的异象太多了,奶奶有点想不明白,这才破例让陈瞎子给算了一卦。奶奶这辈子,就让人算了那么一次命,还是给我算的。

这时候,卢公想给我算命,我当然不愿意了,婉言推辞,但是,卢公拉着我的手死活纠缠,最后没办法,只好把我的生辰八字给了他。

卢公得到我的生辰八字以后,当即闭上眼睛掐起了手指,只掐了一小会儿,他把眼睛缓缓睁开了,吞吞吐吐的对我说道:“贵人呀,你这个命……”

我当即就咽了口唾沫,卢公这话里一拖长音儿,我就知道没啥好事儿,旋即就后悔了。

随后,卢公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啥子午卯酉、天干地支啥的,最后,他说道:“你这命……可是不太好哇。”

我笑了笑,我就知道,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不过心里边儿已经后悔死了,卢公继续说道:“你的命很苦,大清早出生,一睁眼就得下地干活,一生的劳碌,你是属羊的,却出生在寒冬腊月,这季节已经没草可吃了,可以说,你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一生的劳碌、凄苦、饥寒……从你的八字里来看,你天生带阳火带阴煞,阴阳相冲,专克你身边跟你走的最近的人。”说着,卢公朝陈辉强顺傻牛三个看了看。

我没说啥,陈辉蹙了蹙眉,似乎对这结果不太满意,陈辉对卢公说道:“卢公,黄河他们家,几辈人都是大善大义,荫德极厚,黄河的命,不至于这么苦吧?”

卢公轻轻点了点头,朝我脸上看了几眼,说道:“我也觉得奇怪,他的命不该是这样儿。”又看了我几眼,扭头对陈辉说道:“这孩子,看似普通,骨子里却是不俗,难道说,他的命是一个大天机,咱们这些凡人算不透?”

陈辉说道:“他们家里人个个非凡,我看黄河将来也必定不俗。”

卢公听陈辉这么说,兀自沉思上了,过了好一会儿,卢公问我:“你出生时,又啥异象出现没有?”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说真的,卢公上面的一番话,叫我心里膈应透了,不过,他说我一生劳碌凄苦啥的,可能是真的,我自己感觉自己也就是这命,我回道:“听我奶奶说,我出生的那天夜里,我们家那棵梅花树开花了,当时还下着雪,我一出生,雪不下了,太阳出来了。”

我这话一出口,卢公眼睛顿时一亮,“出生时花开了?”

“嗯。”我点了点头。

卢公激动道:“出生花开,锦绣满园呀,好兆头!”随即又问我,“你说,你一出生雪不下了,太阳出来了?”

我又点点头,卢公又问:“那你是生在阳光后,还是阳光前?”

我又眨巴了两下眼睛,反问道:“您这啥、啥意思,我没听明白。”

卢公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阳光照到你们家院子里以后你出生的,还照到你们家院子里之前你出生的?”

我想了一下,回道:“听我奶奶说,好像是……阳光照到我们家院子里的一瞬间我出生的。”

“真的?”卢公顿时“啪”地一拍大腿,吓了我一跳,卢公一脸激动地又问我:“那你出生以后,哭了没有?”

我惭愧的冲他笑了笑,“当然哭了,声音还很大,我从小就爱哭,人鬼都不待见。”

卢公顿时又拍了一下大腿,显得非常激动,“你的命果然是天机呀,一般人算不出来,未出世,花先开,这叫锦绣满园,出生时雪停光降,这叫寒去春来,也叫苦尽甘来,出生后大声哭泣,这叫声震千里,将来,你会很有名气呀。”

“是吗?”我露出一脸苦笑,说道:“卢爷爷,您真会跟我开玩笑的,您看看俺们几个,现在都挨家挨户要上饭了,哪儿来的啥名气呀。”

卢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的命格里有凄苦之相,现在受点苦,将来会苦尽甘来的。”说着,卢公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老弟呀,咱现在说别的都太早了,老哥我送你一句话你记住,你随清晨第一缕晨光降世,有普照大地之象,只要你能抓住这缕晨光,你就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我顿时笑了,不是高兴的笑,而是自嘲的笑,心说,这老头儿喝多了真能哄人开心,还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呢,就跟陈瞎子给我算的那个啥,说我是,此子终非池中物,只待春雷啸长空。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好像跟啸长空意思差不多吧?不过,晨光在哪儿呢?春雷又在哪儿呢?我咋在这儿要饭呢?

直到现在,我都敢十分的肯定,卢公当时喝了多,见我的命特别不好,说这个就是为了哄我开心,一生劳碌、凄苦、饥寒,这才是我真正的命格,还有,他说我命里带阴煞,克身边的人,这个现在已经得到了证实,迄今为止,我身边的朋友已经给我克死好几个了。

那天呢,喝的都不少,吃喝完了以后,卢公醉醺醺回家了,临走的时还不停冲我念叨着“一鸣惊人”“一飞冲天”,都给我当了耳旁风,看看我现在,都快四十了,还是一事无成,不是耳旁风是啥。

卢公走后,我们四个把厢房看了看,左右总共两间厢房,里面各有一张床,床上铺的盖的,一应俱全,就是薄了点儿。我们把包袱里的铺盖拿出来几个,铺到了床上。随后,四个人又把床分了分,陈辉跟傻牛睡在了左厢房那张床上,我跟强顺睡在了右厢房那张床上。

睡到半夜,突然,我隐隐约约听见厢房外面有人喊“恩公”,潜意识里感觉好像是喊我的,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把头从枕头上抬起来仔细又一听,确实有声音,好像就在厢房门口,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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