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正是从陈辉身上发出来的,但是,根本不是陈辉的声儿,是一个苍老又阴森的老女人声音,而且她这话听上去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话音一落,陈辉慢慢把身子朝我转了过来,我朝他一看,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就像由大晴天变成了阴雨天,整个人阴沉沉的,有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陈辉”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厉声说道:“放下我的肉身,饶你们几个不死!”
我抱着干尸不但没放下,反而冲“陈辉”一笑,说道:“你从道长身体里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陈辉”一听,顿时怪叫一声,挥起两只胳膊朝我冲了过来,我一看,“陈辉”这架势,跟街头泼妇简直没啥两样儿。等他冲到跟前,我抡起怀里的干尸砸了过去,这时候,我也顾不得干尸恶心不恶心了,拎着干尸两条腿砸的。
“陈辉”一抬手,“啪”地一下抓住了干尸的肩膀,或许老鬼不舍得自己的尸体被分尸,不敢跟我硬扯尸体,我可没那么多顾忌,见他抓住干尸的肩膀,身子一退,往后就扯,“陈辉”连忙松开了干尸。
我把干尸又抡起来,像抡大锤似的,由上至下,劈头再砸。我这时候也不敢使多大的劲儿,我怕使的劲儿大了,再把陈辉的肉身砸坏了。
“陈辉”见状,连忙用胳膊一架,干尸“哗啦”一下砸在了他胳膊上,我想把干尸抽回再砸,谁知道,这老鬼的反应速度并不慢,一条胳膊架住干尸,另一条胳膊朝上一抱,一把搂住了干尸的腰。
我的反应也不慢,毕竟小时候跟着我爸也练过一段时间,“陈辉”搂住干尸以后,把侧面对向了我,我抬起腿在他胯上踢了一脚,一般情况下,被人正面踢中还好点儿,被侧面踢中,只有翻倒的份儿。
“陈辉”侧着身子朝旁边一趔趄,我这里因为反作用力的缘故,也朝后一仰,两个人顿时把干尸扥直了,就听“嘎巴”一声,像是啥东西碎裂了。
等我稳住身子朝自己手里一看,一只手里啥都没有了,另一只手里,抓着一个干瘪黑黢的包皮腿骨,腿骨后面还连着一只畸形的小脚,脚尖的趾头跟锥子似的,这老鬼生前应该是裹小脚的。
等“陈辉”稳住身子朝自己怀里的干尸一看,一条腿没了,顿时“嗷”地一声怪叫,愤怒地把干尸摔在了地上,骨碌碌碌,干尸上面的脑袋居然被摔了下来,滚出去好远。
我连忙冲他喊了一声:“哎,你的头也掉啦!”
“我杀了你!”老鬼愤怒了,怪叫着咆哮起来。
我回头朝石门那里的傻牛看了一眼,冲傻牛喊了一嗓子:“傻牛哥,你在那里等着,不许过来帮忙。”
我这一嗓子上去,“陈辉”顿时一愣,他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墓室里还有个傻牛呢,连忙朝傻牛看了一眼,谁知道,傻牛慢慢蹲下了身子,傻乎乎的用双手捧起腮帮,别说过来帮忙了,居然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陈辉”立马儿把注意力又转到了我身上,我冲他叫道:“我们家祖传的驱邪驱鬼术,今天就叫你看看,第五代驱鬼人的厉害!”说着,我把放回身上的小桃木剑又拔了出来,一手拎腿骨,一手握桃木剑。
“陈辉”顿时又是一声怪叫,估计她做鬼这么些年,还没遇上过在她跟前嚣张的人吧,挥起两条胳膊像疯了似的朝我冲了过来,我抡起腿骨跟小木剑,朝他身上连刺带砸。
毕竟这老鬼存在的年头太久了,我又怕打坏陈辉的肉身,每次对她都保留了几分,老鬼这时候啥也不说了,歇斯底里,只想要我的命,而且,她附在陈辉身上,导致陈辉变的力大无比,别说是我,就算傻牛这时候过来,我们俩一起也不得见能对付得了她。
手里的腿骨,没一会儿就被我打秃了,那只小脚没了,本来腿骨就没多长,还断成了两截,我把它扔到了地上,另一只手里还有把桃木剑,不过,刺在“陈辉”身上根本不见一点儿效果,后来听陈辉说,这把桃木剑用起来得配合口诀,我当时上哪儿知道口诀去。
所幸老鬼生前是个女的,攻击起来跟泼妇打架差不多,不会用拳头,只会用十根手指抓掐挠,陈辉的指甲并不长,加上这时候是冬天,衣裳穿的厚,我身上虽然给老鬼挠了几道,但只是把衣裳挠破了,身上并没有受伤。
你来我往折腾一阵以后,我有点儿吃不消了,一边招架,一边往墓室里边儿退,最后,把自己退到了墓室里的后墙角上,“陈辉”一下子把我堵住了,无路可退了。
我甩手把手里的小桃木剑扔掉,喘着粗气对“陈辉”说道:“你、你……你有种等我一下,看我把身上最厉害的法宝拿出来。”说着,我抬起一只手伸进了怀里。
“陈辉”这时候眼神一低,朝我怀里看了一眼,我连忙把手一点点从怀里往外掏,眼看快要掏出来了,“陈辉”眼神陡然一冷,猛地扑了过来,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掐在了我脖子上,我立时给他掐的一翻白眼儿,上不来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