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跟罗家原来是这么个关系,不过,他这干儿子当的可够惨的,可能是认了个后干爹吧,从罗家兄弟对疤脸的态度来看,别说没把他当兄弟,根本就没把他当人。
也不知道为啥,我心里突然对疤脸产生了一丝同情,感觉他虽然可恶,但也挺可怜的,从中立者的角度来看,他整个儿就是一大悲剧。
瞅着疤脸身上数不清的伤痕,我忍不住又问道:“你身上这些伤……都是咋弄上去的呀?”
问罢好一会儿,疤脸这才低低地“啊啊”了两声,听声音,似乎有一言难尽的苦衷。
我又问道:“你前胸的烧伤是怎么弄的?还有后背的刀伤。”
疤脸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低低地“啊啊”两声,居然把脸扭到床里边不再看我,手指头也不再乱画,好像不希望我问这些。
我舔了舔嘴唇,把手里的烟头碾灭,从床边站了起来,“你要是不想说,那咱就没啥好说的了,我想到外面转转,跟你呆一块儿挺无聊的。”
疤脸没吭声儿,也没看我,我又问了一句:“你现在想解手吗?想解手就‘啊’两声,不想解手我可就要出去了,你别再弄到裤子里。”疤脸依旧没吭声儿,我转身出了屋。
来到外面,朝天上看看,天色还行,大概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我估摸着,强顺这时候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傍晚的时候应该就能到达,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前半夜他就能再赶回来,不过,要是晚上赶回来,他一个人在深山老林子里走夜路行吗,心里多少有点儿担心,总觉得要出啥事儿。
我又点着一根烟,走到木屋旁的小溪边,朝溪水里看了看,之前给疤脸洗裤衩的时候,我发现溪水里有小鱼小虾,眼下没啥事儿,我想弄一些炖锅鱼汤解解馋。
不过,木屋这里的水流比较急,鱼虾在这里停留不住,得找个水流徐缓的地方。
顺着溪水往上游走了能有几十米远,没路了,眼前是一道陡峭的山体,我打眼一看,溪水从高处山体上跳落下来,形成一条一米来宽的小瀑布,在山体下面,有个方圆三四米大的小水潭,瀑布跌进水潭里,水潭里的水溢出来,形成了木屋旁边的那条小溪。
我往水潭里看了看,水不是太深,本来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鱼,但是见水潭里的水清澈干净,忍不住想跳进去洗个澡。
我当即把抓鱼虾的念头扔掉了,三下五除二脱下身上的衣裳,跳进了水潭里。这大夏天跳进水里扑腾,特别的痛快,游了几圈,又扎了几个猛子,把身上、头上,彻彻底底洗了一遍,感觉分外地清爽,就是我一个人玩有点寂寞,要是强顺跟傻牛也在就好了。
等我扑腾够了,回到木屋一看,陈辉跟傻牛居然回来了,陈辉皱着眉头站在床边,似乎正在向疤脸询问着啥。见我进屋,陈辉的眉头舒展了不少,打量了我一眼,紧跟着厉声问道:“你们去哪儿了,你的头发咋这么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