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婴看了看他们,低声说:“如果此事是真的,那这手段一定很阴毒吧。”
回头一看,吴淞两只眼睛爆出像死鱼眼,他们还以为他要窒息了,忙把布条取出嘴,哪知他忽然一口口水喷出,吐到了崔莲廷的衣裳上,惹得崔连连怪叫。
“我要回去了!真是受不了!”他最怕脏,平素衣裳上沾了点赃物都要嘀咕半天,何况是别人吐的口水,简直像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
崔莲廷噔噔噔就往外冲走了,脸上挂着愠怒之意。
余下三人还没打算走,他们去另一间房看莫浅嫣的情况。
她躺在床榻上,两眼紧闭,能看到细长的睫毛,睡颜静谧,沉睡的样子让人不忍仓促唤醒,怕惊扰她的好梦。
只可惜,在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招致的是好梦,抑或噩梦,暂且不得而知。
“还是没醒呢。”杨昭七托着腮,趴在床沿边凝视她。
阎摩看杨昭七的行径,皱眉:“小七,人姑娘晕着呢,你靠这么近不好吧,万一醒来得说你的不是。”
她翻个白眼,“嬷嬷,看不出一向粗犷的你,也会注意这样的细节。”
他略微羞涩,嘀咕:“我……我是为你俩着想好吧,最近你们俩的关系传的有鼻子有眼,人姑娘好歹未出阁,哪遭的起这样的乱文,你现在又这样靠近人家,到时更是扯不清楚的。”
“我说,这里除了我们仨和耶罗医师还有谁?难道有第五双眼睛?耶罗医师莫还会像那帮毛孩去乱说些有的没的嘛?”
阎摩不吭声了,他一向说不过人,而且,杨昭七现在是他膜拜之人,更加不敢反驳什么。
耶罗笑了笑,摆摆手:“算了,你就听阎摩的,他也是一番好意。”
她不大乐意地站起来,因为她和莫浅嫣真的没什么,现在走近一点连熟悉的人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她们,心里不舒服。
……
月夜下,斑驳的树叶在地面影影绰绰,偶有鸟鸣蝉叫自树影深处发出,这种不知道具体位置的声音,总是惊令人毛骨悚然的。
忽的,树底下有一道人影出现,遮住了分布不均的树叶影子。
“什么事?”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不耐烦。
“师父,您一出手那真是效果非凡!这事儿一下子就摆平了!姜还是老的辣!”说话的人并未察觉出对方的不悦。
“滚!还以为有何要紧事,就是说这些没用的马屁话吗?!”这次不只是不耐烦,更多了几分凌厉。
“弟……弟子只是想向师父表达谢意……若不是师父相救,那……可就麻烦了。”
“你还好意思说?!因为你为师冒下多大的风险!”
对面的人听了马上跪地磕头:“弟子错了弟子错了,恳求师父原谅,是弟子鲁莽做错了事!”
“哼,若不是承诺于你爹要照顾好你,我是绝对不会干预此事的……不过,那双戮剑,你可真是碰了?”
跪地的人猛地抬头,紧张起来,瑟瑟道:“没、没有。”
上面的人眼神一道凌光射下,令人不寒而栗。
“有、有!弟子……确实是碰了,不过,剑鞘我都没能抽出来啊师父,那剑真的认人!我正想抽出来观摩观摩时,它径直飞了出来,剑头直接往我脖子上插!还好徒弟跑得快,不然师父看到的就是一具尸首了!”
对面的人听着这话陷入沉思,背着手来回走动。
“嗯,你先回去,一切都要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