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外驿站内,冒着滚滚热气的洗澡桶放在屋当中,里面翻滚着浓黑的汤药。
曲兰心将布卷在桌面摊开,露出四排大小不一长短各异的银针。
病人已经在床上躺好。
“怕不怕?”曲兰心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问。
“不怕。”
“不用怕,疼是疼了些,但也就这一次。”
“好。”
“先泡在这药桶里一个时辰,等药效渗透全身,我再给你施针。”
“好。”
许是知道要治好腿了,痴傻的沈七郎今夜格外乖巧。
外面月高夜静,元冰带着人手正履行着保镖之责,“今夜不得喝酒,两人一班。”
“今天晚上那小娘子给沈家那瘸子治病,咱们就趁今夜动手吧。”驿站外一伙蒙面黑衣人说道。
这一路曲家娘子好吃好喝走走停停,他们跟踪的人可没那么逍遥。又要跟着人,又要不被发现。人家住驿站,他们只能在野外露营。在这么走下去,兄弟们也是辛苦。
“就今晚动手!取了他们性命,回去好跟薛老板要剩下一半的钱。”几个人都是匪人出身,为财害命做惯了的。
云被风扯着遮住了月,树影摇曳中两拨人厮杀在一起。
真正的猎杀往往都是悄无声息的。十几人的性命都只在瞬间,很多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