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君冷着脸,斜垂着眼,淡淡眸色里面是不屑。
上一世她收到宋俭让送的生辰礼时,文靖夫人恰以休养为由住在梅园。
若是说今日重演的生辰礼与上一世的生辰礼没有一点关系,陆挽君半个字都不信。
“无凭无据,姑母为些什么?”
沈昶面沉如水,他生气的不是陆挽君冤枉文靖夫人,而是陆挽君的那句“你姑姑”。
陆挽君的话音里头已经将沈昶与文靖夫人捆绑在一起了,她怀疑文靖夫人耍手段,等于也在说沈昶。
“她想把赵臻臻嫁给宋俭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沈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说不肯相信?”
陆挽君勾起唇,眼眸溢出讥讽。
沈昶默然。
他知道文靖夫人想悔婚又如何?总归赵臻臻不是沈家人,文靖夫人所作所为也代表不了沈家的态度。而他一个外姓人,难道还能把手伸进赵家,要赵臻臻一定嫁给柳觉白吗?
这不可能。
何况赵臻臻嫁给柳觉白,对沈赵两家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柳相现在牢牢与荀太后绑在一起。
生,一起生。
荣,一起荣。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长到陆挽君以为二人能够“相安无事”回到王府。
偏偏下马车之前他又有了表情。
“荀太后有意把南阳公主下嫁给宋俭让,姑母的算盘打得再响也没用。”
沈昶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像是故意吊陆挽君胃口一样,他说完径自下了马车,留下惊讶的陆挽君在马车上。
南阳公主下嫁宋俭让,这怎么可能?
陆挽君顶着满脸的不可思议下了马车。
当晚陆挽君失了眠,她想不通哪里出了差错,荀太后竟然想将南阳嫁给宋俭让。
分明上一世荀太后是把荀温仪赐给宋俭让,二人且还成了婚。
第二天用早膳时,陆挽君眼圈周围一片青黑,沈昶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就在沈昶又偷偷看她时,陆挽君冷着声开口:
“你不要又胡思乱想,给我扣不干不净的帽子。”
思及昨天沈昶话里话外的醋意,陆挽君直接将话题挑开。
被戳穿心思的沈昶尴尬的移开眼,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
那句“我什么时候乱给你戴帽子”被他强行咽下去。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沈昶今日休沐,不用上朝,也没朋友宴请,只能几次三番在惊春园转悠。
在沈昶第三次站在陆挽君房门前逗画眉鸟儿时,陆挽君终于让别枝将沈昶请进了门去。
陆挽君让长素将她平素用的纸墨,往来的信件一一摆在书桌上,包括一些收的礼物。
摆弄完成以后,长素被打发出门去,房间里面只剩下二人。
沈昶不解其意。
“这些都是我往来的信件、平素收的礼物,你都查一查。”
陆挽君坐在太师椅上,肃着脸。
沈昶原本拿着同心佩的手不敢动了,眼睛也不敢再看这摆出来的信件一眼。
他叹气,皱起眉头:
“你这是做什么?”
陆挽君直接先手将自己洗得清白,沈昶当真是看那就是对她的不信任。
二人成婚三月,因为“信任”二字争吵不下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