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光正好,容溦兮带着一众婆子丫鬟在后院将五袋子米全部用清水淘过了一遍,尽数洒了在了席子上,来来回回挑了一晌午,足足挑出了一袋子的霉米。
“溦兮,这些霉米咱们埋了吧。”徐妈妈说道。
容溦兮摇摇头,说道,“这霉米若直接埋在土里,上头的花草非得烧坏了不可,劳烦徐妈妈去哪几个坛子来,将这米用清水泡在里头,放在密闭的阴凉处,等个十来天再拿出来,兴许可以当肥料也说不定。”
徐妈妈点头说道,“还是姑娘心细,我这就去办。”
容溦兮看着地上晾晒的陈米,放在手心里细细的嗅了起来。
她心中疑问重重,自知有些事提前通知了侯爷,以他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允她乱来,便又善做主张了。
未几时,她已经来到了那日升米行的门前,门口喝茶的伙计认出了那日不依不饶的侯府掌事,连打着滚儿的站起身来,匆忙跑进了巷子口里。
容溦兮见老板朝她这边瞄过一眼,便也不做偷偷摸摸的样子,反而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老板见人来了,客气说道,“不知姑娘要买点什么?”
容溦兮绕了一圈,看着地上摆放的五谷,神色淡淡说道,“你们伙计可不机灵。”
老板一听表情掩盖不住的慌乱,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说道,“都是些粗鄙之人,哪里入的了姑娘的眼。”
“实在点也好。”容溦兮偏过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说道,“只是为何送别家的五谷种类繁多,偏偏我家老爷的少?难道老板是觉得我家老爷比不上那些公爵人家。”
老板眼中一亮,刻意问道,“敢问姑娘是哪位老爷家的?”
“你送货都不看账本吗,这京城里能用得上你家米行的能有几个人家。”
老板眼珠子一转,见这女子难缠,一挥手喊来小二拿出账本,一页一页的翻查,容溦兮冷哼一声,凑近去瞧。
那老板头上冒着汗,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偷瞄着头上的女子。
看了半天,容溦兮打了个哈欠,拍桌子吓唬道,“还是什么京城里有名的米行,难怪给我家的东西送少了,这账本上,竟没有我家府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