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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两面三刀(下)【二合一】(1 / 2)

沉棠:“……”

不确定,她再看看。

看了一眼又一眼,确信自己没眼花。

褚曜马背上真有一位气韵柔婉的女子。

她傻傻看着,怎么也搞不明白褚曜一个人过去赴约,怎么回来的时候捎了个人?

“主公!”

褚曜率先下马,抬手将芯姬搀扶下来。

沉棠上前细看女子容貌,后者是已婚妇人装扮,看年岁应该也不算小,这是有夫之妇啊!她冲着芯姬尴尬笑了笑,急忙拽着褚曜袖子将人拉到一边,背对着芯姬低声交谈,这架势颇有几分特务接头的既视感:“无晦啊,你这次过去抢了谁的老婆?”

沉棠为何如此判断?

女子衣裳鲜亮,明显不是寡居装束。

褚曜道:“魏元元的。”

沉棠瞬间咳嗽得脸都红了。

褚曜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魏元元的……你怎么做到的?”沉棠的眼睛成了饼状图,三分震惊、三分疑惑、三分迷茫和一分的崇拜,大摇大摆跑过去赴约还在人眼皮底下将人老婆带出来。

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褚曜!

褚曜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自然是用一颗真心打动对方。

沉棠:“……”

她想过非常多种可能,猜测褚曜会用什么样的法子逼迫魏寿弃守为攻,但饶是她脑洞再大也没想过还能这么搞。褚曜直接将魏寿的老婆偷出来啊,魏寿还能忍下去?

“不好——”

沉棠担心地看向朝黎关方位。

“他会不会杀出来?”

褚曜笑道:“一时半会儿不会的。”

他的【金蝉脱壳】还能蒙骗魏寿一时。

又道:“即便发现,咱们也安全了。”

沉棠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

“无晦,干得漂亮!”

谁知褚曜却道:“光是这样还不能逼他出城,魏元元这人再重视芯姬,也不会无视帐下性命,尚缺一把火,让他不得不出战。主公暂且等待几日,时机很快成熟!”

沉棠不知道褚曜又干了啥,但她相信对方不会信口开河,既然这么说,那就有十足的把握。简单聊两句,沉棠稍整仪容,端上最温柔无害的笑容:“芯姬夫人好。”

芯姬也在观察着沉棠。

她笑着欠身一礼:“见过沉君。”

沉棠道:“无晦贸然将夫人请来营中做客,沉某代他跟夫人道歉则个,还请夫人安心几日,待朝黎关破后,自会让夫人与您的夫婿重逢。在此之前,稍安勿躁……”

芯姬:“煜哥儿行事,妾身放心。”

沉棠疑惑歪头:“煜哥儿?”

这个称呼指代的是无晦?

褚曜被这个称谓弄得老脸微烫。

略有些羞恼地道:“五郎!”

芯姬笑颜和蔼地解释。

“煜哥儿是他小名,妾身喊习惯了。”

沉棠听到这话便知芯姬大概率不是褚曜偷出来的,这俩老熟人,还是幼年就认识那种。有这一层交情在,沉棠内心唯一一点儿负罪感也没了。抬手一扬,打道回府!

距离营寨还有一小段路,褚曜和沉棠若有所感地同时扭头看向朝黎关方向,那个方向突兀爆发极其强横的武气,引得附近几十里天地之气躁动,隐约有点粉色荧光。

褚曜道:“不好,被发现了。”

嘴上说着担心,嘴角却上扬着。

对芯姬道:“阿姐,坐稳了!”

快马加鞭不说,还给马儿附加了【追风蹑景】的增速言灵。普普通通的战马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沉棠也同时提速,一行三人飞也似得窜回自家军事防御范围。他们提速离开不过二三十息功夫,便有一道怨气冲天的身影抵达,奈何他来晚了一小步。

营寨大门口。

顾池散步消食回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他打趣道:“主公身后有鬼在追?”

沉棠以手成梳,整理被狂风掀得毛躁的碎发,哈哈大笑:“鬼倒没有,但……”

话未尽,剧烈狂风自营寨外汹涌喷来。

风中夹杂着躁动愤怒的武气。

飞沙走石,黄雾漫天,乌云压顶。

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道男声。

“褚亮亮,你挨千刀的,滚出来!”

褚曜:“……”

沉棠看着褚曜问:“褚亮亮?”

“抢人媳妇你是不是男人!”

“褚无晦,滚出来!”

“老子今天不将你大卸八块……”

“你将阿芯还给老子,听到没有!”

顾池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褚曜身上。

后者澹定道:“让他疯!”

又道:“吠够了会自己回去。”

事实证明,魏寿的毅力非同凡响,他单手叉腰冲着营寨骂了一刻钟还不带重复。

褚曜担心他发疯将自己身份完全喊破,便命人向他she支箭,箭上的信函自然不是啥友善内容。大致就是告诉缺根筋的魏寿两件事,想要芯姬就自己来攻打,不敢就别乱吠,免得芯姬处境危险;褚曜跟芯姬是故交,她在自己这边比在魏寿身边安全。

“呸!在老子身边怎么就危险了?”

话里话外都在表示朝黎关会破,这可把魏寿气坏了,但理智尚存的他清楚,自己继续闹下去,危险的反而是芯姬。他双手叉腰,看着远处暗中瞄准自己的诸多弓箭手,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开。魏寿走了,但他引起的天地之气震动却持续了好一会儿。

当然——

褚曜抢人老婆这事儿也传出去了。

联军成员看沉棠的眼神都带着异色。

这褚曜究竟有什么魅力……

居然一声不吭将魏寿老婆偷出来了?

未免众人想入非非,损了芯姬的声誉,沉棠只得解释道:“无晦昨夜从朝黎关带走的夫人是他阿姐。两军交战,刀剑无眼的,他也是怕芯姬夫人留在朝黎关受伤。”

此言一出,八卦停息。

黄烈派人去朝黎关叫阵,无人应答。

陶言面带讥色,提建议:“魏寿也不是什么真男人,发妻都被劫走了,他还沉得住气呢。依我看,倒不如下一剂重药。将他的女人绑上阵前,即便不能让魏寿出关,也能让他在两军阵前颜面扫地,诸君以为然否?”

“然你爹个头!”

他说完就被沉棠骂了。

陶言气得脖子粗红:“粗鄙!”

沉棠嘴皮子利索地一口气回击。

“粗鄙?我再粗鄙也没有你下流,上剑不练非得练下贱。魏寿不肯出关是不想平白增加帐下兵马伤亡,哪怕不是个好丈夫,但至少是个好将领。你这种只会通过羞辱对方女人来羞辱男人的人算什么男人?没根的东西吗?你有没有脑子,芯姬是我帐下军师谋士褚无晦的阿姐,你想对她做点什么,我就对你祖宗十八代做点什么,还是双倍!”

她加入联军时间不长。

不是在喷人就是在喷人的路上。

再加上她上一次一言不合就撂挑子走人,险些导致屠龙局原地解散,更是无人敢招惹她。哪怕是曾经结怨的钱邕也只敢暗搓搓阴阳怪气两句,不敢正面跟沉棠怼。

因为怼她就是自取其辱啊。

人家骂人可不讲究什么不带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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