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关在密室什么也不说,齐朝谨恨不能研制出一种吃了能让人说实话的药。
齐朝云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整个人变得安静消沉起来,有一种等死的感觉。
青衣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内心似乎没什么波动。
下凡以来,她一直告诉自己:“每个人有自己的命数,她非此界中人,若非必要,不能随意干预。”
这是神君教给她的道理,她下界一千五百年也是这么做的。
月夜下,青衣站在庭中看着高高的天,她头一次思考老天为什么会让人拥有这么多苦难和曲折?
齐朝谨从密室审讯出来,一眼看到在庭中发呆的青衣,她姣好的面庞与月光辉映,脸上的神情像月夜一般清冷。
齐朝谨走过去,轻声唤道:“青衣姑娘。”
青衣转身看他,这个即便满身疲惫也掩不住俊雅气质的白衣男子,神魂中融合了天女碎魂的人,她会在他临终之际抽出那一丝碎魂。
那样做的话,他的魂魄极有可能会被打散,不能完整地入轮回,甚至可能不会有来生。
“齐公子。”青衣想到自己可能会让他魂飞魄散,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愧疚感,从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齐朝谨走到青衣旁边,抬头望天。
静谧的月夜,安静的女子,他站在她旁边,有一种时间静止了的感觉。
“青衣姑娘,你可有兄弟姐妹?”齐朝谨问。
“没有。”
齐朝谨自说自话,“朝云是我们最疼爱的妹妹,平日里我们舍不得她吃一点苦,而今她遭了这样大的劫难,全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她。”
齐朝谨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清风拂过细雨,柔和动听。
他并不需要青衣回应什么,似乎只是在困境中随意找到一个叹息诉说的缺口。
齐朝谨是自责的,悲愤的,无力的。
“抱歉,让你听我说这些。”齐朝谨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端方有礼地给青衣作揖,“打搅了。”
齐朝谨回房间继续研读有关蛊术的各类孤本典籍,希望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找出破解之法。
齐朝谨走后,青衣看着遮住半个月的云,喃喃道:“兄弟姐妹,是像他们这样互相牵绊的存在吗?”
青衣眼眸微闪,看到含笑朝她走来的白瑜,主动开口问:“白公子,我可以和小香见一见吗?”
白瑜愣了一下,“当然可以,现在?”
“是。”
“好,请随我来。”白瑜不知道青衣为何突然想见小香,他本来想来问她腰坠的事。
青衣在到达宅院的第一天就悄无声息地把腰坠还回了他房间,白瑜看到失而复得的腰坠后哑然失笑。
看样子她并不打算隐瞒自己是那晚取走她腰坠的人,她到底为什么取他的腰坠,又为什么还回来呢?
白瑜想找她问清楚,不仅仅是想解开他心中的疑惑,更是想找个理由和她说说话。
青衣姑娘,真的太冷淡了。
她看一切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爱说话,和人有一种明显的疏离感,这让白瑜不知道该如何和她接近。
小香关在地下密室,上下四面都是石壁,仅有石门旁边有一处递东西和透气的小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