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卿筠登时瞪大了眼睛,心说:是啊,她身上的毒还没解!
当时春雪请的大夫都一一瞧过了,愣是没看出她中的什么毒,也没能给出解药,这半个月下来,补气血的药方吃了不少,却没能解毒。
她怀疑自己根本就没中毒。
“亏你还有脸说,就看你这下毒害我的行径,哪里像个光明正大的男人!”
任定宗冷笑道:“是,本王不是正大光明之人,因此,也不必给你解药,无需管你的死活。今日是你最后的期限,要死要活,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一松手,转身就要走。
电光火石之间,别卿筠连忙拉住了他:“等等!”
那一瞬间,她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任定宗给她的解药,有可能是假的么?
这好像不太可能。
以他的脾性,哪有可能拿假毒药来骗人?而且下毒shā • rén的事情,他不是干不出来。
这样一推算,那药,十之bā • jiǔ就是毒药。
是毒药,就得要人命。
别卿筠还不想死。
于是她拉住了任定宗,立马陪起笑脸:“哎呀你急什么呀?是我错了,我该打,王爷别跟我这个小人生气。”
任定宗侧目一瞥,嘴角勾起一丝笑:“小姐是堂堂永宁郡主,即便是有错,也是旁人的错,怎么能怪你呢。”
别卿筠:“……”好家伙,你还来劲了是吧?
她忍了忍,仍道:“这永宁郡主的封号,没有王爷您,我还没资格够上呢。说起来,您还是我的再生父母呢,不是么?”
话音刚落,任定宗便甩开了她的手,道:“滚开,本王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女。”
别卿筠忍无可忍:“……你他娘的还有完没完!”
任定宗:“看吧,这便露出本性了。”
别卿筠已经没脾气了:“……对不起,我错了。算我求你,给个解药吧大哥。”
话刚说完,任定宗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丢到了别卿筠怀里:“拿去。此药依然保你半月无虞。”
别卿筠顿时眉开眼笑:“谢谢您嘞!”
说着,两人便走出了假山石。
确认了解药无误,别卿筠当即将其收到怀里放好。
哪知道刚抬头,就差点撞上任定宗的背。
“干什么呢——”
话未说完,她便抬头一看,忽的见得不远处立着两个人。
不就是任定简与别卿婷?
瞬间,别卿筠愣住了。
她瞧瞧那两个人,又瞧瞧她与任定宗,登时脑中就闪过一句话:行呗,这下好了,双方都抓了对方的绿帽。
*
气氛有些尴尬,别卿筠不禁拉开了与任定宗的距离。
此时,任定宗口中喊了一声“皇兄”,而任定简则眼光如刀地盯着他们两个。
别卿婷呢,则一脸震惊地看着别卿筠:“姐姐?你怎么……”说着说着,她还捂住了嘴,小声说:“姐姐果真心悦于谦王爷!”
别卿筠:“……你可闭嘴吧。照你这么说,你与定王爷不就是情投意合了?这让我情何以堪呀!”
别卿婷一急:“姐姐误会了,任哥哥与我只是同道而已呀。”
别卿筠:“那我跟他也是同道。”
任定简显然是不信的:“同道?从一个假山后面出来,也能算作同道?本王竟不知,你是如此伤风败俗。”
闻言,任定宗眉头微皱:“皇兄,此话言重了。臣弟与别小姐,只是恰好路上碰见而已,并非有私情。”
别卿筠没忍住白了任定简一眼。她破罐破摔了,反正也没打算跟这个渣男成亲。
于是她说:“那你们坐着同一辆马车来,岂不是更启人疑窦?真正有私情的,是你们两个吧。”
她原以为任定简至少会否认一下的,毕竟她未婚妻子还在这里。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
“本王与婷儿情投意合,若非是你嫉恨在心,处处刁难婷儿,本王何须时时刻刻都守着婷儿。”
别卿筠:“……那你早点把她娶回家不就好了!”
“你以为本王没想过?若非与你有婚约,本王绝不允许婷儿在别府中受你欺凌。”
“哈,可以呀,你这就去跟圣上言明,取消你我的婚约啊!”
“你以为本王不敢?”
他们两人越吵越凶,别卿婷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们。
而任定宗……
他则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仿若眼前的闹剧完全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走了过来:
“瞧瞧,这是怎么了,辩得这样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