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余家宴罢人散,靖南侯夫妻俩也已经坐回了房中。
靖南侯夫人亲手给丈夫拧着帕子:“几年不见,青濂这孩子很是不同了,年纪轻轻领导边关重军屡获功绩,都快赶上他父母了。放眼朝中,像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
看丈夫没有答话的意思,她又往下道:“不过话说回业,古往今来领兵的女将又有几个?再莫说还能养出这样的子女,这霍青濂也能算是独一份了。难得的是他们还如此谦逊,处处克己,将来呀,只怕还大有作为。”
靖南侯不紧不慢地擦着手,回应的声音也是缓慢的。“才二十来岁人,磨练的日子还长呢。”
靖南侯观察着他,笑道:“能得侯爷青眼的后辈,自然未来不可限量。咱们漪姐儿早该说亲了,要是能嫁到这样的人家——我只有这一个嫡出的闺女,自然是盼着她好的。
“青濂这孩子一没有坏习气,二又有真本事,三则咱们两家也算世交,四则女儿过门就是主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内宅关系,真真是万里挑一的亲事。你觉得呢?”
靖南侯扭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人家不好找,你想找霍家?跟庆云侯府家小子联姻我都不考虑,你倒是还把主意打到了霍家头上,没听说过树大招风吗?”
靖南侯夫人走到身侧:“道理我也不是不懂,但是太后和皇上的胸襟非常人能比,你看皇上不是还力排众议娶了素姐儿为皇后么?难道宫里就没想过赵家将来坐大?
“既然还是这么决定了,可见皇上是不怕的,你可别忘了还有秦王和端王辅政呢。再说太后不是一直惦记着霍家两兄妹的婚事么,咱们和霍家联姻,不是也正解决了太后的心病?”
她觉得这种联姻实属光明正大,没有什么不能理解。
但靖南侯却道:“你怎么知道宫里怎么想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侯爷——”
“行了。我还有事,你先歇。”
靖南侯说着便出了房。
靖南侯夫人闷气坐下,屋外的丫鬟走进来,小心问道:“侯爷是不赞成吗?”
“唉。”靖南侯夫人叹了声气,“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明明对霍家的事情如此上心,说到顺势结门亲事,他却又不赞同。被萍姐儿那一闹,哪家权贵还会遣媒人上门来呀,这威远侯好歹是得碍着这份交情的!”
丫鬟劝慰:“太太也不必过于着急,眼下威远侯才刚回京,还有日子接触呢,日后让二姑娘借着世交的名头多去霍家走动走动,侯爷未必不会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