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合站在城外一座山头,将德化城景像尽收眼底。
可惜没有望远镜,让张合有一点点遗憾。
不过他现在视力大增,借着今晚的月光,还是能够看到一个大概。
“公子,护卫队一百人已经尽数归来。”
麻竿带着一群流民打扮的人跟在他身后,一齐向他行礼。
“既然来了,就在这山上看看吧。”
“是!”
麻竿虽然心中疑惑张合为何要把人召回,但他不喜欢多嘴,闻言便站在一旁向城内张望。
此时城内喊杀声四起,这些流民进城之后见到吃的穿的就抢,见到人就杀,见到漂亮女子就淫。
这一刻所有进城流民心理都是扭曲变态的,我们都已经饿得吃树皮草根,吃土吃尸体,凭什么你们就能过得这么好?
在所有进城流民眼里,德化城的人都是仇人,都该杀,然后占有他们的一切。
德化城内大约有居民四万多点,不到五万,军队总数也就两三千人而已,刚才的守城战中已经死了一部分。
余下的军队至少有一半需要守护好城中有权有势的贵族老爷,毕竟他们的命更值钱。
而流民总数至少在五万以上,所剩不多的军队很难再组织起有效抵抗。
做为德化城中最精锐的白甲军,在这关键时刻,从头至尾都没有出面抵抗流民作乱,而是被分派到各处权贵门中看家护院。
流民进城之后,见到这种有重兵把守的硬骨头,也都是选择性失明,绕道而过。
少数没眼力的流民刚一靠近就被守护的军队射杀。
只有城中普通居民没有任何保护,任由流民劫掠杀戮。
此时,被大量军队重重守护的城主府内,安静恬淡,府内下人该做饭的做饭,该陪主子睡觉的睡觉。
一切尽如往常,仿佛外面的bào • luàn与这城主府属于两个世袭。
一张棋盘两侧,两人对坐而弈,旁边还有一名十来岁的少年观棋,三人神态悠闲,似乎并未将城里的dòng • luàn放在心上。
一名看起来气度不凡的青袍中年,一名胡子稀疏,满头白发的老者。
若是张合在此,他一定能认出,这名胡子稀疏的老者,正是那巷子里无名小店的老板。
“志远大哥,你还不打算出手吗?”
无名小店老者轻轻落下一子,忍不住问道。
他对面的青袍中年,正是德化城的城主谷粱志远,世袭祖上传下来的男爵爵位,现任谷粱家家主,拥有筑基修为。
而这位胡子稀疏的无名店主,却是城主同父异母的弟弟谷粱诚,两人相差数十岁,现在却是弟弟看起来更显老。
“让他们再抢半柱香时间,虽说普通人都是蝼蚁,若全都饿死了亦非好事,地还是需要人种的。”
志远男爵瞟了一眼燃香,轻描淡写地落下一子。
“德化城安定了近百年,也该重新清洗一遍了,只要谷粱家的基业不倒,普通人随他们闹就是了,闹够了开春继续种地干活。”
这是他们谷粱家统治德化县上万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每过一段时间这些佃户就会闹上一阵,死掉大量人口,然后又能平静一段时间。
“这些佃农也太愚蠢了,平时不知道多储备一些粮食,再多养些鸡鸭,一旦遭了灾就没饭吃,然后就瞎闹。”
一旁观棋的少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对于流民的愚昧行为极为鄙视。
“哈哈哈!玉儿,这些事情等你长大自然就会明白,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修练就行,只要拥有绝对实力,任何人都翻不起浪花。”
志远男爵谈笑间又落下一子,杀了谷粱诚大片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