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还算好的,家里媳妇纺纱,一个月也能挣小一两银子。
男人们大声咒骂着纷纷往家去,心里还是要盘算怎么才能把税减免一些才行。
秦光脑门上汗都要出来了,这些浑人啥也不懂的乱说,要是被其他人传出去,定一个“妄议朝政”,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虽然待在乡下,可两儿子都在城里上工,听到的消息远比这些乡下土包子多。
皇上?
现在的皇上早就不是先皇了,重文轻农,听人说,夏都城里聚集了全国的读书人,天天都是文会,那才真是酸气冲天。
青山院里,江团又把尹陶的书信展开给江景阳看:“哥,你说突然增加赋税,会不会跟旱灾有关?”
新北府的旱情是从去冬开始的,一直持续到现在,整个一年颗粒无收。
官府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救助措施,倒是每天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在教人们“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旱情严重的地方,能投亲靠友的都纷纷离开,只有那些还舍不得丢下土地的农户依然苦熬着。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月前下过一场雨,都以为这下可以能撑过去了,可没想到就那一场雨之后又滴水不见。
更难的是,因为那一场雨,这些苦熬的农户迫不及待的把辛苦留下来的种子播进地里。
只想着在寒冬到来之前收些干菜,再把领到手的几斤赈灾粮磨成粉,以后也好熬菜糊填肚子。
可官府就以地里可以播种为由,停止发放的救灾粮,甚至把已经发下来的粮食也收回。
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本就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灾民,听说,已经有人揭竿而起了。
听到小妹的问题,江景阳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