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盈咽了咽口水,颤声喊出来现场所有人心里同时冒出的名字,“杜离?”
嘈杂声,喧哗声像潮水一样几乎把杜欢完全淹没。所有玩家吵成一片,他们几乎连一个小时已经过去,[玩家自行支配时间]已经结束的系统声音都没听到。
说实话,今天这一小时关直播完全没有意义,因为所有玩家都聚在一起,毫无隐蔽性可言。
除了孟知客和东辰之外的所有人都拿惊惧复杂的眼神看着杜欢,好像已经给他定了罪。
“不对不对不对,”东辰用力摇头,几乎咆哮出来,“秦历历多恨杜离你们有目共睹,她的这点指控有可信度吗?”
“你是杜离的舔狗吗?”旁边一个一直没什么话的青年女性罕见地出了声,她看着东辰嗤笑了一声:“说句难听的,如果我是狼人昨晚必刀杜离,他没死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懂吗?”
“或者,”这女人存在感极低,也不爱说话,但一张嘴就跟一把明晃晃的刀一样——一针见血,“守卫守了他、女巫救了他,昨晚是个平安夜,这也倒还算正常。”
“但唯独‘死了除孟欢杜离以外的人’这件事不正常,懂吗?”
东辰头昏脑涨,几乎被这乱七八糟的关系逼到发疯:“至于吗?狼人就这么忌惮他?说不定狼人就是利用你们这种心理——”
“你还有脑子吗?”相盈嘴上笑嘻嘻,“你以为这里是哪啊?这不是玩桌游!这是要死人的!”
“所——有——人都会在风险最低的基础上勾心斗角,没人有那么多命去赌,去玩你说的那些套娃操作!明白吗!”
“还有这个杜!”相盈指着那个字,“她再喜欢那个封瀚,被人砍成这样还想着栽赃陷害,这他妈是情圣吗?能在遗梦乡活这么旧?”
“不是,你们不知道……”东辰声音一下子顿住。
他是看过秦历历的日记,知道这个小姑娘和封瀚之间是多么病态的关系,但怎么告诉别人?这东西说出来无疑暴露了他们根本不是双人抱团,而是三人抱团——除了让两极对立的问题更尖锐,还有别的意义吗?
东辰瞬间陷入不可思议的矛盾和焦灼,他抬起头看向杜欢和孟知客,但那两人仍平静地沉默着,像两尊漂亮至极的雕塑在一边旁观,像是这边的争执和他们无关。
“我还有一个小发现,”李旭突然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得意,“这只怕是杜先生最想掩盖的东西。”
“我知道你发现了什么,”杜欢终于出声,“我门上的血是吧?”
李旭被人抢白,声音哽了一下,但他稍作停顿又继续流畅地说了下去,表达能力奇佳:“杜先生,被我发现了就贼喊捉贼地先抛出线索吗?何必呢?”
“我只是觉得奇怪,”杜欢面无表情地偏了偏头,“在座居然有人觉得我会杀了人之后慌乱逃窜回去,甚至把血沾在门框上吗?”
全场突然静了一秒,杜欢那张在这种状况下依旧冷感到极致的脸……怎么看怎么和“慌忙逃窜”四个字不搭。
一点异样的违和感在空气中弥漫。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