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樱的话只是让秦诏神色微顿,他的视线在文樱身上停留片刻,神色莫名。
他又问:“你知道你昏迷了三个月吗?那段时间,你有任何意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文樱心道,她当然这里的三个月和现实的三个月时间是相通的。不过秦诏这样问又是什么意思?
文樱:“知道、当然知道啊,病历本上不是写着吗。我又不是没听医生说过,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见秦诏三句话不离生病,文樱心理一哼,理了理在肩上的头发,三两步走到秦诏。
文樱:“如果秦总这次来只是担心我的身体,那就不必了,我的心里自然有数。”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先去找景同了。毕竟巡演的时间很急,我已经浪费了三个月的时间而现在,现在不想再耽误一分一毫了。”
文樱说完就要走。
“文樱。”
就在文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秦诏还是叫住了他。
文樱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秦诏的目光一定在看着她。
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
迷惑?恼怒?生气?或者是难过?
不过没有关系,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秦诏低沉的嗓音划破了此刻的安静。
文樱双手放在身前捏成了拳头。
如果这一刻她像个刺猬一样浑身长着刺的话,恐怕已经全部竖起来,全身戒备了。
没有了。
已经太迟了,现在说没有任何意义了。过去之事不可追。
“那……”文樱平静着自己的呼吸。
她的心跳头一回那么快,思维却诡异地进入了一种十分冷静的状态里。
文樱最后转头,对着秦诏挥手笑了笑:“秦总想听什么那就——慢走,不送了?”
“或者你想留下来一起吃午饭?”
秦诏当然没有留下来吃午饭,他很快就走了。
文樱一点也不意外,秦诏那么要面子的人,她折了他的面子,会留下来才怪呢。
周景同回来的时候有些担心:“秦哥说什么了?没有让你为难吧?”
文樱摇头,撸起袖子挥了挥手,“没有。你想什么呢,姐姐我是那么容易被为难的人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无难事,只要我想做!”
闹闹在旁边听得一脸无语无奈再加“果然是你”的表情。
怎么说呢,文樱姐,还是这样自信啊。
好事,好事。
将近一天的排练结束之后,大家约好了一起去吃日料。
也是庆祝文樱出院回归的一次聚餐。文樱和周景同,连同几个一起筹备舞台的助理和指导老师一起定了一个大包厢。
早在文樱昏迷之前,大家因为舞台就已经磨合多时,这次文樱再见到他们,也不显得生分。
文樱大病初愈,以茶代酒,大家谈着谈着,说到了文樱昏迷期间的事。
话匣子打开之后,能说的就多了。
“文樱,我有点好奇,你在昏迷的三个月里,是有知觉的,知道有人来探望你和你说话,还是只感觉睡了一觉?”
其他人也看过来,“是啊是啊,我看到之前看到过一篇文章,说一个人昏迷了几个月里,一直在做很多绚烂冒险的梦,然后他醒来之后突然就开发了新的潜能,最后转行成为一个画家了!”
其他人听得啧啧称奇,“还有那么巧的事?”
随后见其他人把目光刷刷看过来,文樱被盯得不好意思的掩了掩嘴。
“你们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么一说我还真记起来了。那段时间我还算有点你们说的奇遇。”
众人好奇:“是什么?”
文樱哼了一声,“我虽然睡着的时间多,醒着的时间也不少,可是听到了,你们来医院探病的时候,可没少说我坏话!”
众人哈哈大笑,打着哈哈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周景同都没有抱怨文樱耽误了巡演时间,他们又怎么会抱怨呢。小姑奶奶这意外,当时确实有些可惜了。
其他人只当个轻松玩笑听了,闹闹僵硬着嘴角喝茶漏了嘴。
要命了……要是文樱姐意识有清醒过,能听到别人说话的话,那她一爱吐槽二爱抱怨三说过狠话还要跳槽的人,要是秋后算账起来,岂不是死定了?
重色笑声正酣,闹闹愁眉苦脸之际,包厢门被敲响了,开门一看,服务生捧着一大束花站在门口。
“请问文樱小姐在吗?”服务生问。
“这是你的花。”
一大束散发着香味的花被递到了文樱面前,雏菊百合桔梗青栀子,还有一些文樱认不出来的花。整体是粉嫩的颜色,糅杂出来的香味清淡不刺激。
文樱在中间发现了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只有几个字。
“出院快乐。”
没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