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江海在那里!”
有人指着前方道。
众人赶紧冲过去,一个个子高壮的男知青首先站出来质问:
“江海!宋同志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江海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群殴单挑的场面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哪怕这些人气势汹汹,他也丝毫不会有什么心虚畏惧,依旧是平时那副拽拽的样子:
“是我带走了。我现在就是来跟你们说这件事的。她以后都住我家,你们回去把她的东西拿给我。”
“你休想!”
“宋同志无缘无故怎么可能跑到你家去?肯定是你强行将她掳走的?”
“我们已经听说了,宋同志昏迷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江海。
江海拧眉,浓黑的眉毛虬结,显得有些凶悍。
按照他平时的脾气,此时已经要发怒了。然而他今天却出奇的耐心好,解释道:
“她生病昏迷,老子正好路过,就顺便带她去了卫生所。她亲口同意以后住我家,你们不信,自己去问她就是了!”
然而知青们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们才不信你的花言巧语,如果不是你胁迫,宋同志怎么会愿意去你家住?”
“就是,快把宋同志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周晓梅躲在人群中间义愤填膺地高喊道。
她知道江海最在意什么。
如此挑衅的话,要放在往天早就让江海炸了,绝对是干架的前奏,然而今天他只是冷冷地朝人群中看了一眼:
“老子今天心情好,看在宋阮阮的面子上,不和你们动手。老子说的是真是假,你们见到宋阮阮问一问就知道。”
“别听他废话,打倒江海,直接把宋同志抢回来!!”
周晓梅在人群中拱火。
知青们也热血沸腾:
“打倒江海!把宋同志抢回来!”
江海敏锐地捕捉到了上蹿下跳的周晓梅,黑眸微眯。
周晓梅这女的不对劲,竟然极力挑起他和知青们之间的争端。
不过眼下他没功夫搭理她,最要紧的是制止这场莫名而起的冲突。
他江海不是懦夫,打架他从来不怕。但他答应了宋阮阮不能和知青们起冲突。
“打架,可以啊!”他把拳头捏得啪啪作响,嘴角挂着痞痞的笑意,锐利的目光冷冰冰地扫过所有人,迫人的威慑力让被他盯住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但你们确定要在见到宋阮阮前就跟我打?”
他这一问,众人也从先前被挑起的莫名兴奋中逐渐冷静。
知青们到底不是十几岁的小伙了,数年的插队下乡生活早就将他们身上的热血磨得殆尽。他们是知识分子,文化人,本质上就不喜欢也不擅长用武力解决问题。
江海打起架来不要命,他们真的有必要在见到宋阮阮之前,就和他打得头破血流吗?
万一真的有误会呢?
“好,那就先去见宋同志!”
于是,宋阮阮便见到江海出去没多久,就和一干知青知青还有一些村民一起回来了。
宋阮阮原本正和江小河一起坐在屋檐下吃橘子,刚才周凤英给了她好几个橘子。
一见陈美珍和众人进来,她立刻高兴地站起来:
“美珍姐,你们怎么来了?给你吃橘子,这个很甜。”
陈美珍立刻迎上去上下打量宋阮阮,她身上穿的根本不是早上的那一套衣服,而是一件斜襟小蓝花的长袖夏衫,盘扣扣得高高的遮住了脖子,除了脸色和唇色有些苍白,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阮阮,你没事吧?”
“宋同志,你没事吧?”
众人都紧跟着陈美珍对宋阮阮进行关切的问候。
宋阮阮摇头,妈妈和知青们都很担心她的样子,让她心头一暖。
现在是上工的时间却这么多人一起赶到江海家来找她,是真的很关心她。
“对不起美珍姐,让你们担心了。我先前发病晕倒,江海送我去看了医生,现在才醒就让他来报信了!”
她先解释了失踪的事情并且对此道歉。
知青们一听,竟然和江海的说辞一模一样。
“宋同志,你真的是发病晕倒,而不是江海把你掳走的?”
无论先前宋阮阮对江海的印象有多不好,江海从流浪汉手里救了她,又送发病的她去看医生,相当于救了她两次。
算计归算计,她却不可能恩将仇报。
见众人对江海有误会,她立刻解释道:
“当然不是,江海他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