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梅原本还想瞒着,她爸却担心儿子的安危,把周晓梅让他们去袭击宋阮阮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周二嫂听着急得跺脚:
“你们父子两个是发哪门子疯啊,跟着这个死丫头胡闹!还不快跟我去江家要人!”
听到这话,周晓梅心里慌乱极了:
“妈,不能去!”
“你哥都不见快一天了,还不能去,你个死丫头有没有良心啊?”
周二嫂骂道。
周晓梅道:
“我们去以什么名义要人,万一他们根本不知道哥哥袭击了他们,咱们这一去,不是不打自招吗?”
至今她还抱着一些侥幸,希望事情没有败露,不然她就彻底完了。所以,她绝对不能自曝其短。
周父到底要更冷静些,虽然心里担心儿子的安危,却也知道女儿说得有道理。
“晓梅,你去江家打探下消息,其他人再去外头找找看。”
听到要自己去江家打听消息,周晓梅顿时有些心虚:
“要不还是让嫂子去吧,我现在去,宋阮阮又在家,肯定得防着我。”
如果真的是事情败露,她现在去不是找打么。
周晓梅的嫂子刘英子自然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心里有些怨怪小姑子鼓动丈夫去做这种危险的事,但周晓梅是家里的独女,又是养黄鳝的大功臣,她不敢当着面说什么。
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跑到江家打听消息。
然而,她来江家扑了个空。因为今天江家人都出门去玩了。
按照当地风俗,大家吃完年饭,从大年三十下午到初一整天,都全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都可以换上新衣服新鞋,到处去玩,完全不用操心家务和农事。
而周晓梅等三人找了一个下午,也是一无所获。
还是天快黑了的时候,去公社玩的同村村民给他们带来了消息。
“周二嫂子,大事不妙啊,你家晓明被抓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今天去公社玩的这些人,一路都在讨论这事,好事者和热心人们自然都不会忘记通知周家人这个消息。
周二嫂听得眼前一黑:
“什么?被抓?这怎么可能?”
另一个村民道:
“怎么不可能,我们在公社打牌的时候听得真真的,大家都知道了,你家晓明要杀宋阮阮,被江海他们抓了个正着,现在正在公社的班房里关着呢,武装部的部长说了,一过初三,就要把他交到县里去了!”
“听说还买了mí • yào?武装部长特别生气,说要重判呢!”
“你们可快些去求求情吧,shā • rén是重罪,那可是要枪毙的!”
听到这样的话,周家父母二人更焦急了。周二嫂哭天抢地:
“天哪,天哪,要枪毙,这可怎么办啊?”
周父也埋怨地看向周晓梅:
“我当时就说不行,太冒险了,你非要这样做,现在你哥被人抓了,你说怎么办?”
周晓梅也是六神无主,她现在担心的根本不是哥哥的安危,而是自己。
她记得以前看电视上的法制节目,教唆他人犯罪的,会被当成主谋,判的刑比行凶的那个还要重。
她哥会不会把她给供出来?要是供出来,她会不会也要被抓?
而且,明明是想让宋阮阮毁容,为什么大家会说她哥是shā • rén犯?
然而,一家人心急如焚地赶往到公社,却根本见不到周晓明的面,被值班看守的武警严厉地呵斥了回去。
这个时代的人普遍对政府机构尤其是军警相关的系统有很强的敬畏心,武装部说不准见,周家人便只能无功而返。
“事到如今,我们还是只能去找江家想办法了!”
然而,大晚上的,他们连江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得成,敲门的时候一自报家门,来应门的江红国便厌恶地道:
“你们来干什么?我家和你们家没什么好说的!”
竟是连面都不肯见。
毕竟是他们求人,大晚上的,人家不肯见面他们也没别的办法,第二天一大早周家人便提了鸡鸭和几斤黄鳝,做足了赔礼道歉的礼数,再次找上门来。
救人心切,自从江海拒绝和周晓梅订婚以来就一直对江家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周二嫂子这次的态度格外的客气,她递上礼物,腆着一张笑脸道:
“凤英,咱们都是本家,是亲戚!孩子们之间有点误会,咱们私下解决就是了,没必要闹到公安局去,你说是不是?”
“什么误会,你们家周晓明可是要杀我们家阮阮,都用上mí • yào动了刀子了!”
周凤英根本不接她给的东西,她现在一见这家子人就来气。宋阮阮好不容易才跟她家小儿子回来,周家竟然搞这种幺蛾子。也幸好是没受伤,不然这个年就谁都别想安生了。
以前她还觉得周晓梅不错,一直有点遗憾这么好的女孩子,她小儿子就是不喜欢。可现在看来,也亏的是没把人给娶进门,不然就凭她家这种挡了她的路竟然想到要shā • rén的狠毒心肠,将来都不只是家宅不宁了,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说不定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