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仪仗很大,跟着的太监宫女很多,皆是屏息凝神,恭恭敬敬,高高的步辇缓缓摇晃着,一举一动在太阳照射下竟有一丝反光,在这宫中有这阵仗的除了萧贵妃恐怕也在,无人会这样奢侈,在粉釉色的青天下显得光辉熠熠,颇有独树一帜之气。一身上好的流光绣球花纹锻八团宝柳贵妃宫装,翡翠珠钗更是华丽无比,肌肤胜雪,白里透红。自从先皇后宁子意去世以后,萧贵妃统领六宫,把握大权。
离幸和公冶舒窈见了相视一眼连忙松开手,缓缓退居一侧,低下头,屈膝行礼。
“儿臣参见萧娘娘,(臣女)参见贵妃娘娘!”
萧宛知抬了抬手,萧宛知身边的云柳连忙出声,步辇缓缓的停了下来。
萧贵妃看了眼底下的舒窈和离幸,特别是在看到离幸的倾城绝姿,视线缓缓停留,眼神中闪过一抹算计的打量,伸出白皙涂满大红蔻丹的手摸了摸头上的熠熠生辉的翡翠步摇,颇有一番天上地下的气味,盈盈笑道:
“免礼!”
“这不是离府大小姐离幸吗?日子一久,出落的越发水灵了。不愧是惠安郡主的女儿,有当年其母之风!”
离幸微微抬起头,话中虽是赞赏萧贵妃,眼中却不见一丝奉承讨好之意。其实也是,凭她离幸,还需要讨好谁呢!不过像萧贵妃这种混迹皇宫多年的女人,这把年纪最喜欢听的便是奉承之词。
“贵妃娘娘谬赞,臣女愧不敢当。在贵妃娘娘面前,再美的花也要惭愧了,贵妃娘娘才是这千秋绝色之人。”
听着离幸的吹捧,萧贵妃的笑声更浓了,转头看了眼里侧,说道,显然也没有太把离幸的奉承当回事。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相信别人奉承的话的!
“稷儿,来,见过离小姐!”
离幸这才注意到步辇的里侧还站着一个人,是萧贵妃膝下唯一的子嗣,恒王公冶寻稷。
公冶寻稷掀起眉眼,走了过来,一身玄衣,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眉眼间与其母萧宛知甚是想像,倒是把萧宛知的风情万种遗传了个一半,眼神之间不见丝毫喜怒,平静无波的眸子下颇有俯瞰天地间的气势。
“离小姐!”
公冶舒窈连忙行了半蹲礼,温柔地喊了一声,“三皇兄!”
公冶寻稷淡淡地笑了笑,以示回应,接着一双灵动的眸子看向离幸。
离幸心里打量了一番,不知萧宛织在搞什么鬼,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连忙行了一礼,“臣女参见恒王殿下!”
“离小姐有礼!”
萧贵妃看着三人,眼神不停地在打量着,充斥着一抹算计,淡淡笑着开口:看你们的样子是刚从太后的慈宁宫出来吧!怎么是要出宫吗?”
萧贵妃问得犀利,两人也不好隐瞒。相视一眼,公冶舒窈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和无奈,离幸倒是平静,眼神无任何一丝波澜惊起,处变不惊,遇事不慌。
公冶舒窈只能微微颔首,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意,缓缓说道,“回萧娘娘,阿幸邀儿臣明日出宫游湖!顺便看望皇祖母!”
公冶寻稷看着离幸,眼中止不住的惊艳,毕竟如此貌美倾城的女子世间少有,自是想多看几眼的。
萧贵妃瞟了眼自家的儿子,于是灵光一闪,透露出一抹浓浓的打量与邪肆,“正好啊!游湖人多才热闹,明日让稷儿与宣清同去,也好照顾照顾你们!毕竟两个姑娘出去也着实不安全!”
既是萧贵妃开口,离幸和公冶舒窈定是不好拒绝,相互看了一眼,只得答应了,“是!谢贵妃娘娘!儿臣(臣女)告退!”
离幸和公冶舒窈行了礼便朝同乐宫方向走去。
公冶寻稷看着离幸的背影定了神,眼神平静无波,不知在想些什么。萧贵妃见了自家儿子这个样子,勾起一抹轻笑打趣道:“稷儿是对那离丫头动心了!”
公冶寻稷连忙否认,面上也出现一丝尴尬。
“母妃多虑!名义上她可是儿臣未来的兄嫂啊!”
萧贵妃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着,她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满,野心跃然脸上。
“若不是你父皇偏心,母妃也想让你娶那离丫头为正室。离丫头的身后可是多方势力啊,娶了她,争帝位便多了胜算!稷儿,若是你能得到离丫头的心,到时候她与公冶景行的婚约便可作罢,你便能争位了!”
公冶寻稷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只能缓缓劝道:“母妃,太子之位早给了皇兄,再说儿臣也不想去争这个位子!”
萧贵妃听了公冶寻稷这话,心中升上浓浓的一抹不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眼厉色看向公冶寻稷,“怎么能不争。你父皇就才你们几个儿子,二皇子出身卑微,常年卧病,自是没有可能。太子虽身后有太后和宁国公府,但是你也是有你外祖父萧老将军啊!怎能不争,不争,对得起你外祖父和我的苦心栽培吗?”
公冶寻稷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萧宛织,缓缓开口,眼中似是有一抹倔强与挑衅,“母妃漏了,皇兄身后还有离相呢!”
说完,公冶寻稷便径直的走开了,留萧贵妃一人独自发着脾气!
…………
“阿幸,你想嫁给大皇兄吗?”
公冶舒窈拉着离幸的手温柔地说道,带着一丝试探性的。
离幸紧皱着眉头,挑眉看向远处,看着青天粉釉色的落樱,眼神中闪过一抹异样,“怎么好端端地问起这个来了!”
“看萧贵妃的样子,恐是对你不死心,想要撮合你与三皇兄,她看重的不过是你的家世,她纵横后宫多年,又有萧老将军,你可要小心应对!虽然父皇早早地便为你和大皇兄定下婚约,但稍有不慎,恐万劫不复啊!我只是替你有些担心!”公冶舒窈见离幸这个样子不禁微微叹息,双眸上染上一层淡淡地担忧,她知道离幸的性子,什么都压在心中,不过却是最坦然的,便是这样,公冶舒窈才是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