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寻稷这才从月浓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双眸上染上一抹尴尬的笑意,定了定心神,带着笑意轻声道,“没有,你没有说错!入夜时分,你为何不在屋里休息,独自跑到这废院中,这废院以前闹了很久的鬼,别人都避之不及,你倒来了这,你不害怕吗?”
“那殿下呢,殿下为何又到这里来殿下也不害怕吗?”
月浓竟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公冶寻稷,没有方才一丝的惧怕与紧张,而是清灵的眸子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公冶寻稷第一次见如此有趣的一个女子,方才惶恐得要死,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落落大方了呢!面前的女子月浓是第一个敢如此直视他的女子,公冶寻稷的心中看着她干净至极的眸子竟然有些沦陷,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轻笑。
“不是我问你吗,怎么倒是你反过来问我了!”
公冶寻稷其实并不想如此说的,准备解释自己是心烦意乱过来走走却是被她的排箫所吸引而寻了过来吗?话到嘴边,公冶寻稷却想看看面前的女子方才的淡定是不是装出来的,便说了此话如此试探。
谁料,月浓撇开对公冶寻稷的眼神,向亭子便走了两步,眼神中闪过一抹讥讽,缓缓说道,“奴婢为何要害怕?奴婢在这个世上什么都会选择去相信,却独独不信鬼神。人们害怕这所谓的鬼,不过是自身给自己牵强施压的幻觉罢了,都说夜路走多了,便会遇到鬼,可是在奴婢看来,你所遇到的或许并不是鬼,而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从心底深处萌芽的念头。就算世上真的有鬼,生而为人为何要惧怕,它的存在并没有干扰到你,只不过给了那些无知的人心生恐惧的机会。奴婢一直相信,人定胜天!”
月浓突然缓缓转过身来,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公冶寻稷缓缓说道,“那殿下,殿下会害怕所谓的鬼神吗?以殿下自身的博学气势,想必是不会害怕的。奴婢说得对吗,恒王殿下!”
这个女子并不害怕她,方才的慌张与惶恐不过是他突然出现人正常的心里反应。公冶寻稷听着月浓的话,嘴角勾起浅浅地一抹笑意,看着月浓的眼神充满了打量,“我自是不怕的,如果怕又为何要来这废院呢!倒是你姑娘家的竟然是如此胆量!不瞒你说,我本来没有想要进这废院,只是……!”说道这,公冶寻稷的眸子转了转。
“只是什么!”月浓连忙开口问道,脸上不见一丝惧意。
“只是听到你吹的排箫被吸引过来,宫里的乐师也都是一等一的,用的是上好的排箫,可是我觉得却还不如你的十分之一!”
公冶寻稷染着笑意的眸子浅浅地说道,眼中是期翼发一抹光亮。
月浓笑了一下,看得出眼中还是透露出来一些喜悦,朝公冶寻稷缓缓行了一个屈膝礼,“多谢殿下夸赞!能够得到殿下如此高大的夸奖是奴婢的荣幸!”
话中虽带着奉承,可是眼中脸上却不见任何一丝的讨好,这世间的女子也并不都是爱慕虚荣,趋炎附势之人。公冶寻稷看着月浓平静的脸,心中竟有少许的得意,他看上的女子便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能在为我吹奏一曲吗,便是方才你吹奏的那首,《桃花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