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殿下是在我身边安排了人啊,怪不得,怪不得殿下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不过,也是身边的人没用啊,居然连殿下安排了人都不知道,说来我身边的人虽不是什么天下第一,但也是一顶一的高手,这样都没有丝毫察觉,看来殿下是下了血本啊!”
听着公冶景行极其露骨的话便知道他派人跟踪监视自己,但是很显然公冶景行如此说,是故意让她知道。离幸的心中升起几分冷漠,她一向不喜别人过于干预她的事,被监视以离幸的性子怎么会得了,眼中的冰霜一层层慢慢延伸,看向公冶景行的眼神也充满了打量。
公冶景行见离幸不悦的脸色,勾起嘴角一抹轻笑,带着几分寒意,薄凉的声音才缓缓开口,“不在你身边放着人我着实有些放些不下,你猜对了,我下了血本,将东宫里最好的暗卫派了四个过去,不过你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死士!”
“放些不下,殿下有什么放心不了的?”即便是公冶景行是为了她好,她心中还是难以平下浓浓的情绪,带着深深地鼻音鄙夷道。
公冶景行眼中的冰霜一瞬间便消失了,像是遇到什么灼热的物件瞬间融化,化作曲曲柔肠碎,再开口,没有了方才的薄凉,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自从上次雾临枫塘的那场血影楼的刺杀,我便想着要在你身边安排些高手,我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得知你的一举一动,但是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我知道,以你的脾性定会生气,但是即便是你生我的气,这次的人还请你留下,今日不过是想得知你在哪,并没有什么图谋不轨!”
公冶景行说得真切,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离幸看着如此变化过快的公冶景行,心中充满了浓浓的疑惑,但是她离幸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倒打一耙的人,既然公冶景行是为了她好,她也不好如此咄咄逼人。想起他往日对待自己的柔情,还有那日在明溪草域只因一句话的维护。
离幸眨了眨眼,流露出莫名的情绪,好半晌才缓缓说出一句,“殿下见谅,是我太敏感了!”
能够听到离幸主动承认自己的不对真是太过于艰难了,不过也让一贯受够了离幸直来直去谁的面子都给的性子,如今突然这般倒让他有些诚惶诚恐。
“只要你没事就够了!”
“对了,那个叫紫莺的姑娘如何了!”离幸突然想起救下的姑娘,今早用膳时宁氏还因此和她说教过呢!
公冶景行端起面前的菊花茶轻轻喝了一口,嘴唇上泛着水渍晶莹的光泽,眼神深不见底,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般,仿佛不注意人就会掉进去再也出不来一般。
“我将安排在浣衣处吴嬷嬷手下,让她单独住一屋,免得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嘴在我这西侧院煽风点火!”
“听你这么说,那个叫紫莺的你很是看她不顺眼啊!在吴嬷嬷手下,那她或许和吴嬷嬷会有得一拼!”想起那日她去东宫眼巴巴赶过来的吴嬷嬷,想来紫莺在她手下也不敢不安分。
公冶景行露出一抹轻笑,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我看那个紫莺不是简单的角色,既然能够在烟尘之地做的风生水起,那么也不只是靠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我命人查过,她的哥哥嗜赌如命才将她卖入青楼还了赌债。很多经常留恋烟花柳巷之地的纨绔子弟,大都都是为她而来,而且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所以这样一个女人对于宝物该是司空见惯,她的脸上却看不出贪婪的脸色,要么就是真的没有,要么就是隐藏的太深。”
听着公冶景行嘴里说着那紫莺漂亮的脸蛋,博美人一笑等字眼,离幸的眼神不禁浮上一层清冷,一抹幽光接踵而至,颇有意味地开口,“听殿下如此说,看来这紫莺经过梳洗一番还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啊!”
公冶景行听着离幸的话,心中涌上一抹甜意,勾起一抹轻笑轻声询问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殿下您恐怕想多了!”离幸毫不留情地讽刺着。
公冶景行心中刚刚升起的甜意瞬间又变得又苦又涩,喉间涌上一抹腥甜,有些艰难地吐出声,“装都不能装一下吗?”
公冶景行的话中似是充满了浓浓的祈求,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他可是东阙人人畏惧的太子,人人推崇,也只有在离幸面前才会流露出如此神色。
离幸的眼中出现一抹难以言喻的幽光,还有略带的不自然,随即连忙拿起桌上的菊花茶喝了一口,来掩饰自身的尴尬。
“不过说道美人谁能比得过阿幸呢,便是放眼整个兰陵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与之相媲美的人。这样的一个美人在我面前,我眼里岂会还容得下其他人。不过,我的眼里至始至终也只有你一个人!”
公冶景行注意到了离幸的尴尬,微微顿了顿,眸子闪过一抹精光,换上一份讨好和打趣。
虽说是打趣,但是从公冶景行的话中却不是打趣为辅,真诚为主,那话声中,深不见底的双眸中的深情是怎么也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