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红墙处,黛瓦宫院,一轮清月在黑幕中打落下来,落在水中映照着湖上来来往往依稀的人影。
紫莺一身青衣在湖边慢慢地走着,青丝只有一根普通的簪子别住,脱离了当日的狼狈,在东宫这几日,浣衣处的人都有意无意地避着她,不过那掌事的吴嬷嬷除外,那吴嬷嬷惯是个会奉承的,特别会看人的颜色。
紫莺在昌鸣伯爵府的那些日子,虽说过得都是苦日子,倒是见过不少阿谀奉承的,所以她一看见吴嬷嬷,便知道此人可以好好利用一番,都是见钱眼开的没有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西侧院的人都拿她当主子对待,好生地伺候着她,在昌鸣伯爵府待久了受惯了白眼与欺负,突然受到这么多人的尊敬,还是在东宫这样的地方,她不免觉得高人一等,只要受到众星捧月的追捧就难免自以为是。
这几日,有府上的御医来给她调理身子,紫莺心中感叹,太子殿下心中可能惦记上她了,毕竟她的样貌也是如如弱柳扶风一般,也颇有顾盼生姿的味道。那日她见了离幸,作为女子自负于自己的美貌但是在离幸面前还是显得小巫见大巫一般,但是离幸清冷,自恃清高,公冶景行好歹说也是一个成年的男人,这时正是喜欢偷腥的时候。
在紫莺的眼中,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过多的分别,所以企图用自己自身的美色去勾引公冶景行,在东宫的这几日看着富丽堂皇的东宫,相信比那皇城差不了多少,她眼中的野心和贪婪便毫无顾忌的显露出来。
迟明派人送她来到浣衣处时,所说对外是说多了一个浣衣的婢女,可是过得却是犹如主子一般的生活,不过紫莺记得迟明对她说过,只允许她在西侧院中,不允许出来,可是紫莺偏偏就只想往外跑。
东宫上下都在议论被公冶景行带回的她,今日她便出来好好地让众人瞧上一番,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她能把公冶景行收入裙下,或者说只要公冶景行碰了她,她便可以永远的留在东宫,即便没有名分,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侍妾便也是足够了,毕竟来日方长嘛!
果不其然,紫莺往那湖边桥上一站瞬间吸引力不少伺候的人,经过桥的宫女太监都纷纷避让,恭恭敬敬地屈了屈膝,紫莺很是享受这样的尊敬,心里不免傲然一笑。
只听得经过的宫女太监议论。
“这边是西侧院浣衣处新来的婢女吗?怎么看着着穿着打扮也不像啊!”宫女是个外院门房中的,对东宫里的事少知,今日才来了这里伺候,看着别的伺候的人朝紫莺行礼,她也才跟着退到一旁,走过后便很是疑惑地问着身边的人。
“这哪是什么婢女啊,你刚来进来里边可能不太清楚,这个叫紫莺的姑娘可是太子殿下亲自救回来的!”回答的宫女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会吧,我虽然在外院的门房里,但是却也是知道太子殿下是极其不近女色的,怎会轻易救了她回来!”
“反正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是迟将军亲自将她带回来,迟将军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太子殿下最为信任的人啊,他亲自带回来的能是什么浣衣的婢女吗?”
“你说太子殿下不会是对这姑娘有意思吧,看起来长得也是很美的!”
“说到美,丞相府的嫡女可是咱们兰陵最美的女子啊!”
“再美有什么用,皇上迟迟不下旨让太子殿下和丞相府的嫡女完婚,咱们太子殿下也不是和尚,怎能不偷腥,身边有通房的人不是很正常嘛,总不能说要等到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之后吧!”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肯定是太子殿下怕传出去风声,这才把这紫莺放在浣衣处,本来浣衣处人就不多,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