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tor,感谢您的帮助。”卧底的族人也被一道救出,放入修复液之中。
修复液被小小的绿芽吸收殆尽,那绿芽抽发成巨大的藤蔓,在地板上凝聚成人形,黑发绿眼的年轻男子右手成拳放在胸口,深深弯腰。
“拿钱办事,□□而已。”何况他也在此时完成后获得5w声望。
只不过经过一番极限操作,唐应精神力消耗过度,此刻太阳穴还在一跳一跳的,便半阖着眼,仰躺在驾驶座上,把操纵的任务交给系统。
虚拟屏幕之中,在无数行星的簇拥之下,一颗通体碧绿如翡翠被植物所包裹簇拥的殖民星一点点放大在眼前。
年轻男人看着故乡靠近,双眼微微睁大,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
这颗星球在帝国的殖民纪录册中,只有冰冷无情的一组编号,但对于在帝国中,身处底层只能作为劳动力被压榨的绿植一族而言,却是他们永远的故乡。
系统播报其资料:[绿植一族热爱自然,天性温和善良,也是这份善良让他们救助星际大航海时代的帝国冒险者,暴露了故乡的坐标,最终惨遭殖民掠夺。]
[甚至在为了对抗虫族的战争作出重大牺牲,帝国为此废除殖民地之后,顶级权贵们仍把此处作为可以随意掠夺的资源星。]唐应睁开眼,生机勃勃的翠绿落到他的眸子里,也显得冷然。
飞船迅速降落,身上开着小花攀爬着藤蔓的绿植一族早就已经聚集在此处,满怀期待地看着逃生飞船。
逃生飞船空间不大,几乎被货物塞了个满满当当,还有不少都存放在Mentor的空间钮之中。
年轻男人从飞船上一跃而下,风衣扬起漂亮的弧度,墨镜下浅色的唇薄而锋利,他手一抬,物资滚滚而落,堆积成小山:“不负所托。”
“谢谢您。”在长老的带领下,绿植一族深深弯腰,无数繁花绽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清浅的香气弥漫整个广场。
“不必。”Mentor虚一抬手,示意他们去清点。
又哪里不需要表达谢意呢?
他们一族向来被帝国人所歧视,便是举族拿出珍宝发出悬赏追回被星盗劫掠的物资,也是无人问津,只有这位在黑白两道都颇有声名的Mentor接下委托,为他们出生入死。
清点过程迅速结束,长老拿出一个玻璃小瓶,里面是清澈的泉水:“这就是我们一族的生命之泉。”
不过,这泉水对于他们一组而言,是起死人肉白骨的良药,但是对于帝国人,这泉水的效力要大打折扣,尤其是像Mentor这样猎豹种。
所以,紧接着他便把追回来的资源分出去一半:“只有这些远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还请您把这些也一并收下。”
戴着墨镜的男人轻轻一笑,极快地将泉水拢入手中:“够了。”
不等其他人挽留,他已经挥挥手跃入飞船之中,即刻启动飞船,刹那间消失在天际。
驾驶舱中的人把飞船切到自动挡,转头打开光脑文档,写下论文标题:《关于使用基因编辑技术快速进行人体基因修改的三种方法》,署名M。
光标停了停,之后飞速地开了另一个文档,这一篇则是关于生命之泉的研究。
前一秒他还是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这会儿倒像是个忙着水论文的倒霉研究员。
唐小应打个哈欠,继续埋首于案头:[为了能够早点抱上大腿,过上幸福愉快的退休生活,我得先把资历刷上去,时刻应对意外状况。]
系统:要是您想躺,什么时候不能躺。它到底没有拆穿容易恼羞成怒的宿主。
乐极生悲的是,在完成一系列任务之后,或许是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度,又或许是因为第二生长期接近结束,当天晚上幼崽挣扎着变回一半人形,紧接着就发烧了。
软塌塌的床铺上,可怜巴巴的幼崽被裹成一个球,白皙的小脸上布满红晕,嘴巴微张,呼出热气,难受地哼唧着。
他头上尖尖的小龙角,都不再触手生凉,反而烫的跟烙铁似的,刚刚长成的龙翼展开,大胖尾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神气十足,没精打采的耷拉在一边,被难受的幼崽抱在怀里。
唐一黎原本还在工厂里和员工开会,直接被一个电话叫回来,身上的西装都没有换下,皱着眉头让治疗机器人给出诊断。
“烧的这么厉害,要不还是直接送医院吧。”二哥拿着冰袋,小心翼翼地放在幼崽头上,眉头紧紧锁起来。
三哥抱着药箱子站在一边:“小应这个样子也不方便移动,要不虚拟网络请医生过来吧。”
医疗机器人和医生都给出相同的诊断——第二生长期热,属于小儿常见病,一般是在第二生长期消耗过度导致的,服药之后,只需要卧床休息,补充营养即可。
急得团团转的哥哥们立马松了一口气,二哥泄愤似地揪了一把幼崽的脸蛋:“也不知道背着我们,去哪里把自己玩成这样?”
唐应咕噜一声,侧开头躲开二哥的无情铁手,举起小爪爪,冷酷无情地啪的打开还要继续揪他脸蛋的坏蛋。
三哥忍不住笑出声来,默默把医生开的药拿出来。
喂药这种技术活,自然是交给大哥,将药粉兑水成糊糊,用小勺子挖起来,轻声诱哄幼崽张开嘴,眼疾手快的一勺怼下去。
唐应睡得迷迷糊糊,结果就被喂了一嘴苦药,立马整张小脸皱成一团,瘪着嘴想吐,接着便有一颗甜甜的糖被塞进嘴里,瞬间安抚下翻滚的肠胃。
温柔的大手轻轻抚摸他头上的小角,开启安抚模式的床缓缓摇动着,如同母亲的臂弯,温暖包裹了这个身体,意识无法避免地被拉入安详静谧的沉睡之乡。
幼崽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平缓,无意识的蹭了蹭唐一黎的手。
柔软细嫩的手感在掌间一晃而过,唐一黎下意识收紧了手,小家伙却已经偏过头去。
脆弱又可怜,保护欲在他心中无限膨胀,化作一抹柔情,随着笑容一起浮现在他嘴角:“今晚我就守在这里吧。”
二哥不认同:“还是得轮流守夜。”
三哥:“我也可以熬一夜。”
“你们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大家长发话,“老二你的项目还没做完,老三最近成绩也才刚刚及格,再说,两个未成年不好好睡觉,以后会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