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娘！范娘！”
范氏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那呼唤自己的声音像是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布，有些听不真切。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无论她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谁？谁在喊着什么。是在喊我吗？
“小宝娘！！！你快醒醒！”
那声音清晰了些，小宝娘？唔……小宝……儿子……
“阿娘！！！！”
小宝高亢的哭声一下子惊醒了范氏，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接着温润的月光，看见了正抱着她的王大娘。还有已经醒过来，靠着船舷坐着的王大伯，而小宝正趴在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宝……”
“阿娘！阿娘你醒了呜呜呜。”看到自己阿娘醒了，小宝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脖子，哭得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阿娘！好多血！好多血！姨姨她，流了好多血！呜呜呜！”
血？范氏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是回忆起了自己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画面。阿妹！她心下一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了自己腹部成团成团的血迹，看上去异常的骇人。
靠着船舷的王大伯捂着自己的腹部，有些费力的咳了两声。方才发生的一切，迷迷糊糊只见也看了个大概。看着范氏愣愣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
“咳咳咳，哎。那丫头，趁着乌云盖月，把手挡在你腹部前，那血，是二丫头的。”
范氏的手指微微一曲，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阿妹，她最是怕疼了……在家的时候，是阿妹保护的她。现在，依旧是阿妹保护她。
“咳咳咳。”
一阵摧枯拉朽的咳嗽声从王大伯的嘴里发出，他扶着船舷勉强站起，但是腹部的伤显然还是有些严重，站起来的动作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