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兔子哥哥死后,寻找禁忌的方法复活了兔子哥哥。但他复活起来的却不是真正的兔子哥哥,而是自己的妄想。
他被那个教给他复活方式的“神”骗了,并成为了对方的shā • rén机器。
杜汀这样告诉他。
郁谨的背上突然燃起一簇火焰,逼迫兔子放手。
他站到和杜汀并列的位置:“我知道那些记忆都是假的,我现在想醒了。”
那些记忆虽然甜蜜,但是仔细想,却会发现很不合逻辑。
丁鹤不像是会在一个十岁小孩说要嫁给他的时候,直接答应的人。
也不像是一个会在多年后被复活起来,直接就能和他甜甜蜜蜜地在一起的人。
虽然他很期望那是真的,但现实终究是现实。
至于面前的兔子……无论如何也不是他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了。
他不能确认杜汀说的话是否完全真实,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这个小城堡里了。
郁谨沉静道:“我不想再被困在这里了,我想出去。”
兔子听他说完,只是平静地总结了一句:“你想离开我了。”
纷乱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杜汀二话不说,抓起郁谨的手向外冲。
两只泰迪熊从不同方向向他们走来,庞大的身躯把走廊挤得满满当当。
兔子的声音如影随形:“你现在还有机会改变心意。回到我的身边,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杜汀侧头对郁谨一笑:“别怕,我带你走。”
整个孤儿院地图开始改变,各种大型玩偶从路口冒了出来。
杜汀毫无诚意地道:“看起来我们的对手很强大。”
郁谨完全进入备战状态,刚准备把绒布玩偶一把烧尽,突然头晕眼花,腿一软,趔趄几步。
他咬牙切齿地道:“对不起,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帮不了你什么。”
恢复身份后他就没犯过病,以至于他都忘了这个隐患。
这个破身体就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没事,都交给我吧。”杜汀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郁谨不太放心:“但是我可能会拖累你。”
杜汀摇摇头,神秘地笑起来:“不,我们还有很多帮手。”
***
杜汀也离开游戏场所之后,莫鸿鹄和沈禾度过了一段无聊又让人提心吊胆的时光。
孤儿院里静悄悄的,只是寝室的床上出现了被子,暗示他们该睡觉了。
并没有那种捉弄人的兔子玩偶出现,也没有其他血腥恐怖的“震你一下”。他们在孤儿院逛了十多圈,都开始困了,新一轮的游戏都没有开始。
但是他们都知道,游戏并没有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危险。
就像是楼上住着一个每天都把靴子扔到地上的人,有一天只扔了一只靴子,楼下的住客就会因为猜测另一只靴子掉落的时间而彻夜难眠。
莫鸿鹄看看身边的沈禾。往常他会觉得,这就是和自己争夺最终胜利的人。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这样,这个游戏不把所有人都弄死肯定不会罢休。
现在游戏的进程停滞了,说明,游戏出现了新的规则。
他觉得,唯一的破解方式一定是跳出游戏规则的现有框架,去找那个隐藏在背后的大BOSS。
虽然那个粉裙子的小女孩总是追着他们整,但是有经验的玩家都看得出来,哪有大BOSS直接上手亲自砍人的,一点逼格都没有。
所以这一定是被推到前台的小BOSS,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游戏不可能没有破解的方法。一定会有关键的线索提示他们,究竟谁才是那个背后的人。
原本他觉得那个人是杜汀,看起来深不可测,又和粉裙子的女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杜汀之前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是错误的,还进入了惩罚环节,现在他也没有必要再死咬杜汀不放。
那唯一可疑的,就只有沈禾了。
他才是那个兔子哥哥?
他不由开始回忆起沈禾的表现。这个人一直存在感很低,随大流。但是他也没有遇到什么刁难,唯一的那次惩罚,也是和他们很多人一起,根本不会出什么危险,反而像在故意做身份。
他想起当初沈禾在杜汀枕头底下找到牛轧糖的场景。
那个关键的NPC难道是他?
沈禾感觉到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太友善,率先开始证明身份:“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那些大型玩偶……以及隐藏在后面的孤儿院的主人。”
“可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莫鸿鹄紧盯着他,“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孤儿院的主人的目的是杀死我们所有人。那么问题是,这个人,现在到底在哪?”
沈禾谨慎道:“我们可能遗漏了什么线索。又或者,我们一直以来都弄错了游戏规则。”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了吧。说我们欺负过她,还害死了她的‘兔子哥哥’,所以要报仇。这里面还有什么可以盘的吗?”
沈禾据理力争:“游戏还有很多有疑点的地方,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再找找线索。”
莫鸿鹄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枪:“万一下一轮游戏的目标就是我呢?”
这个狗屁游戏完全就是靠运气,什么都没做也会被扔进惩罚空间。
就算沈禾是个玩家,只是因为运气太好而留到最后,他也不服。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枪。
沈禾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尽量想稳住他:“你先冷静,我们不如先等下一关的问题出来,也许会有转机。”
“有个屁的转机。”莫鸿鹄狞笑一声,把枪口对准了沈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