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梦到了五年前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已经在S星住了一段时间,身体逐渐恢复健康。
除了那个多出来的腺体和身体里看不见的、孕育新生命的器官。
他的身体出现了omega的性征。
那个人毁灭了他的军队,俘虏了他,并着手将他改造成omega。
他强烈抗拒被改造成omega这件事,也抗拒着那个人的接近,一次又一次想办法自残。
终于那个人妥协了,终止实验。
但是已经发生的改变无法逆转,他最终变成了半a半o的存在。
但是对于alpha来说,征服一个人的方法不仅如此。
他被标记了。
这意味着他被打上了那个人的标签,永远只是那个人的所有物。
他将不是他自己,而是“某个人的配偶”。
他是战利品,象征的是S星对M星的征服和占有。
即使有信息素的帮助,两个人的每次亲密接触仍旧像是打架,只有斗到他筋疲力尽才能进行下一步。
他的体能因为那场手术受损,根本抵不过年轻力壮的alpha。
他的抵抗一次又一次失败。
第二年的时候,他怀孕了。
一想到这个孩子体内流淌着那个alpha的血,他就恶心。
所以他开始绝食、剧烈运动、拒绝检查,做任何有可能把这个生命扼杀在胚胎里的行为。
如他所愿,他流产了。
他看到那滩血的时候,感受到的不是疼痛和惋惜,而是快乐。
他还记得那个人站在他面前,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和下半身的血。
他挑衅地搅动着粘稠的血:“这就是……你的孩子……你喜欢吗?”
郁谨倏地睁开眼,急急忙忙地摸自己的肚子。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他的手:“孩子没事。”
他支撑着坐起来,因为手臂无力差点滑下去。
丁鹤及时扶住他,把他圈进怀里:“那个队员已经控制住了,有人看守。医生说你是受惊,建议你暂时休息一天。”
“他是不是又推荐我喝什么营养品了?”
“这次好像是药丸状的。”
“……不吃。”
丁鹤摇头笑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郁谨把头埋进他颈窝深吸一口,“你之前给我准备的惊喜呢?”
“闭眼。”
郁谨乖乖闭上眼,任他拉着自己的手摸。
他摸到了粗糙的茎干和娇嫩的花瓣,还有未擦干的水珠。
“什么花?”他沿着花朵的边缘摸,抹去花瓣表面的水滴。
重重叠叠包裹在一起的花瓣,花瓣的尖端朝着上方。
不是一朵,是一束。
“郁金香。”
“答对一半。”郁谨牵着他的手往花朵中间摸,“这里呢?”
冰冰凉凉而又坚硬的触感。
像是攀附在墙壁上的那些宝石。
郁谨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指尖往内冒,缩了缩手指:“我希望不是宝石。”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丁鹤抓着他的手,捏起那枚宝石胸针,在他脸颊轻轻滚动,“睁眼吧。”
躺在他腿上的是一束简单包装起来的紫郁金香,而近在眼前的剔透的则是一枚精致的雕成花瓣形状的宝石胸针。
“S星的星花?”
“你喜欢的颜色。”丁鹤把胸针塞到他掌心,帮他把手指合拢,“算是我们星球的传统。”
这个胸针的背后刻着丁鹤的名字和获取军衔的日期。
“它是不是有特殊含义?”
“我本来准备婚礼的时候再给你,但是现在看来要提前了。”
郁谨警觉问:“怎么了?”
丁鹤眼含笑意:“没事,你好好休息。”
他把花插进桌上的简易花瓶里:“晚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