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是卫家传给媳妇的信物那就是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顾如是警惕的看了眼卫绍卿,总觉得对方是在蒙她。
“龙凤呈祥,你手上的那个是龙佩,我手里的这个是凤佩,这两块玉佩是从同一块暖玉中雕琢而出,同玉双生,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一点?”
卫绍卿笑了笑,从腰带间悬挂的荷包中拿出了一块玉佩,上头雕琢的图案正是鸣凤初啼,看色泽模样,的确和她手里那块龙佩出自同一块暖玉,就连雕工,也完全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顾如是顿时就有些慌了,只是她面上却一片镇定。
“那只是我小时候不懂事,上一次我不是让下人给你送回去了吗,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你怎么没有收下,又给我送了回来。”
想到这,顾如是就心头一凛,瞪大眼警惕地看着卫绍卿,难道对方就是吃准了她,留着这个信物就等着今天这一出。
十五岁的姑娘,即便长开了,依旧留有一丝稚气,往日顾如是心底藏了太多的心思,眼神里总是不自觉的会流露出些许惆怅和沧桑,使得这份稚气并不显眼。只是此刻,她瞪得圆溜溜的眼睛,气鼓鼓警惕的小模样,像极了卫绍卿养的那只橘肥猫橘花。
“而且我小时候说的那些话都当不得真的,你要全部忘掉,忘的精光。”
顾如是色厉内荏地对着卫绍卿说到,显然不只是卫绍卿,她也记得,当初的自己是怎么仗着人小又可爱,娇蛮的闹着要给对方当新娘子的事了。
不知为什么,看着顾如是这副表情,卫绍卿一下子就想起了橘花每次偷偷溜进他书房,在墨台上蹦蹦跳跳,然后在自己的信件上留下一排梅花印,被抓包后心虚又死不承认的傲娇模样。
真是,可爱的让人想要狠狠抱在怀里揉揉啊。
卫绍卿笑了笑,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呦呦只当是玩笑,可惜我当真了呢,偷走的玉佩还的回来,可我被偷走的这颗心,呦呦可以拿自己的那颗来陪还吗?”
卫绍卿面上深情,哑着嗓音,似是低声的呢喃。看着顾如是越瞪越圆的眼睛,都快控制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了。
禽禽禽兽,顾如是心中呐喊,谁偷他的心了,堂堂南王敢不敢要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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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碧袖?这名字真好听,是谁给你取的。”绝影翘着二郎腿,磕着花生,坐在顾如是和卫绍卿两人隔壁的屋子。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碧袖,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碧青色带月白梨花刺绣的短褂配百褶长裙,头饰简单,一支质地还算不错的碧玉簪固定住大半的青丝,剩下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挑出几缕编了麻花辫垂在凶前,简单清爽,落落大方。
碧袖模样清秀可爱,偏偏在除了小姐夫人面前,多数时候都是冷凝刻板的老嬷嬷式表情,尤其是此刻,因为担心在隔壁屋的小姐,身边都快形成真空罩了,散发着死亡射线,意外有种反差萌。
“我叫绝影,我的名字是我主子取的,是不是很好听?”
绝影的话太多,聒噪地碧袖都无法注意隔壁的响动,她皱了皱眉,将自己面前的糕点推到了绝影的面前,让一直和她搭话却没有迎来丝毫回响的绝影有些受宠若惊,一连吃了好几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红枣糕,我家主子就不喜欢吃甜食,不仅自己不吃还不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吃,你家小姐喜欢吗,如果你家小姐喜欢,以后我们主子一定不会再拘着我们了。”
绝影特别想要逗这个冷脸的小丫鬟说话,就像是逗他那个冰块哥哥一样,是一件让绝影觉得很有成就感的事。
有的吃还堵不住他的嘴,碧袖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觉得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暴起的冲动了,尤其是对方那后半句话。
她家小姐冰清玉洁,蕙质兰心,聪明绝顶......以上省略一万个赞美的词汇,这样好的小姐,哪里就和南王在一块了,有婚书吗,有下聘吗,张口就来这不是侮辱人嘛。
跟脑残粉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绝影一下子迎来了碧袖的怒视,话说了一半呢,差点被口中的糕点给呛死。
“吱呀——”
隔壁的门打开,碧袖又瞪了绝影一眼,气呼呼的出去。
留着绝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情有些抑郁。
好歹他也是王府里头最受除了主子最受那些小丫鬟和小媳妇待见的男人,怎么在那丫头面前,就碰了壁了呢?
难道是这些日子为了查案没有好好休息,皮肤变差了,模样没有以前的丰神俊朗了?绝影哀怨的垮下脸,想着回了杨城一定要求孙阎王给自己配一个美容的药膏,看他恢复到顶级状态的时候,那小丫头还会不会舍得对他这样冷漠。
之后现实会告诉他,会,而且会更加冷漠。
“小姐。”
碧袖出去的时候,顾如是也正从隔壁房间出来,碧袖敏锐的打量了一番小姐的衣服发饰,还和进去之前一样完整,看样子那南王还算是个君子,规规矩矩的没对小姐怎么样。
碧袖提起的心顿时就放下了一半。
“走吧。”顾如是想着刚刚和卫绍卿的约定,心底的石头放下了大半,朝着碧袖额首,两人一块从茶馆离开,顾家的马车就停在外头,今天顾如是就是来逛街的,转了一圈累了,就来茶馆歇歇脚,也就一两盏茶的功夫,其他的下人,没有一丁点怀疑,丝毫没有想到,在那么点的功夫里,自己小姐见了外男,还把自己给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