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啊。”
萧世坤一手覆在自己的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还有一手拿着一条用金线绣着花,花蕊山还缝了几颗虽小却圆润莹泽的珍珠的手绢,眼眶泛着红,满是不舍的用那帕子擦着眼眶。
顾如是看着眉头跳了跳,幸好这缝的是珍珠,要是来几颗切割过的宝石,那还不把脸划花了。
“老爷别太伤心了,过些日子咱们不就要启程北上去参加呦呦的婚礼,到时候还能再见一面。”卢氏看着自家夫君这多愁善感的模样,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将下人都挥退下去,即便是丢脸,只有自家人看着也不打紧。
“呦呦都要嫁人了,怎么被你这么一讲,老爷我更难过了。”
萧世坤扭过头看了卢氏一眼,眼神里的哀怨看的卢氏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人家是越老越稳重,她家这位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这么反倒越活越回去了,好在在大事上他还是聪明的,外表看上去无害些也好,还能麻痹敌人,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卢氏没法改变萧世坤的一些奇特爱好,也只能给自己找一些好处安慰自己了。
“就是啊舅舅,正如舅母所说,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上虞相见了,到时候呦呦请舅舅喝最醇的酒,吃最香的炙肉。”
顾如是调皮的朝舅舅眨了眨眼,那灵动神采的模样让萧世坤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说的是你爹爹藏起来的那几坛梨花白,一点劲道都没有,还不如舅舅的桃花醉呢。”萧世坤对于那个拐走了自家妹妹的妹婿还有些气,不过看在这些年他挺本分的没有纳一个侍妾来给妹妹添堵,他愿意对他稍微好上几分。
萧世坤是忠实的双标人,自己娇妻美妾在怀,可放在自己妹妹身上,又希望妹夫是一个从一而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不是爹爹的,而是祖父珍藏的烧酒,保证舅舅喜欢。”萧世坤除了钱,还好酒,这一点不太像南边的男人,他最爱的是烈酒,越烈越好,反倒不喜欢南边流行的花酒和甜酒,觉得那样的酒没什么劲道。
而顾远舟因为身体的限制,不能饮那些烈酒,反倒只能喝那些味道甘醇温和的甜酒,当初他和萧见素定亲的时候,萧世坤想要和顾远舟拼酒来着,谁知道武将家出来的嫡长子只喝了一杯烧刀子就倒下了,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害的萧世坤被妹妹念叨了足足一个月,让他在心里狠狠的记上了这个妹夫一笔。
作为一个小心眼的男人,萧世坤有好几本小本子,上头记载的都是何时何地和人因为何事得罪过他,常常温故而知新,保证不会忘。
“好,舅舅就等着喝你给舅舅偷来的美酒。”
萧世坤哈哈大笑了几声,离别的愁绪又消散了几分。
萧苋站在远处,艳羡的看着这一幕,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爹爹的亲生骨肉,为何在爹爹眼里却还比不上姑姑的女儿,明明自己和爹爹更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