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高照,日已辰时,陈子陵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一跃而起,走出房间,问过侍立在院中的侍女,才知父亲已经早早过书房议事去了,侍女端过来洗漱用具和早饭,洗漱一番,用过早餐后,陈子陵没有去打扰父亲,施施然向后花园行去。
沿着花园中一条别致的石板路,陈子陵来到一处凉亭,松松地依靠在凉亭栏杆上,闻着花木的清香,看着脚下潺潺的流水,颇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流水中几条金鱼在欢快的游动,忽然一条小金鱼跃出水面,吐了个泡泡。陈子陵看着,不由一怔。他想起了那个晚霞映照天地的下午,在渡月湖边的那条小金鱼。小金鱼给自己带来了“星蛋”、“光盘”,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渡月湖这个神奇的地方有什么秘密呢?等自己的铭文工具制作完成后,一定要去探一探。
在凉亭中怔怔地呆坐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陈子陵站起身来,准备出去转一转,到府城来一趟,应该给母亲和妹妹买些礼物才好。
左弯右转,从昨天进入的角门出来,陈子陵来到街上,街对面正好有一个铺子,古朴清雅的三层楼,招牌上“雅芳斋”三个大字看起来圆润而亮丽。在店里女伙计诧异的眼神中,陈子陵进去转了转,店铺的一楼摆放着各色胭脂水粉;二楼柜台里陈列着各种笄、簪、钗、环、步摇、凤冠、华盛、发钿等首饰,陈子陵暗道:“这些柜台里如果摆上铭文灯,首饰会好看很多,府城没有铭文灯吗?昨夜客房放置照明的是青铜灯。回头问一下父亲,铭文灯是怎么回事。”三楼售卖的是女子的衣物,陈子陵没有上去。给妹妹挑了一只玉环,给母亲挑了一枚珠钗,陈子陵付了几枚元气石后,拿上首饰走出了店铺,向街道的左边行去。
在街上漫无目标的闲逛着,不时欣赏着街道两旁的建筑,打量着街上或匆忙、或悠闲的行人,陈子陵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欣慰和满足:人族兴盛、安定,当为世界之主,妖兽何足道哉!
正行走间,看到前方有一栋两层楼的建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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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牛家医馆”四个大字的招牌立在屋檐上,一个大大的葫芦悬挂在屋檐下,一楼是宽阔的大堂,右边是长长的柜台,靠墙是一排长长的药柜,两名伙计站在柜台后。大堂正中摆着一张长条形的乌木桌,桌前放着两张圆木凳,桌后一张太师椅上,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医者宽袍大袖、正襟危坐。
陈子陵看到这位医者,愣了愣神,定睛细看了一会,然后没好气地笑了。施施然走到乌木桌前,神识外放,笑嘻嘻地盯着这魁梧医者,一言不发。
魁梧医者看到陈子陵,面露惊慌之色,站起身来,躬身行礼,说道:“请尊者随我到后堂。”陈子陵心中懵懂,脸上不动声色,严肃地点点头,跟着魁梧医者,来到后堂。
一入后堂,关上前堂屋门,魁梧大汉对着陈子陵,双膝着地,跪下说道:“小牛惶恐,不知大王是哪座圣宫之主,因何至此?”
陈子陵心中暗暗戒备,沉声问道:“你是牛族的?为何知我是大王?”
“小牛是青牛一族的,大王用神识扫我时,我便有感知。”
“你修为甚低,为何能化为人形?”陈子陵刚才偶尔神识外放时,看到这大汉人身上竟然生着一颗牛头,一时难以置信,用神识细观时发现竟然有妖丹,怪异的是妖丹移到了头部,并且已经液化,在头部若隐若现。
魁梧大汉微微有些诧异,迟疑地说道:“小牛修为七阶,赴过圣雷谷,被圣雷锤炼,侥幸不死,玄丹上行液化,因而可以化形。”
陈子陵心中微定,七级妖兽,自己倒也不惧,可以应付。于是凛然说道:“我是人族,不是你们的妖王,大胆妖兽,竟敢犯我人境!”
魁梧大汉抖如筛糠,颤声说道:“圣人饶命!小牛我虽在人境,可从未害人;我仰慕人族安定、繁盛,在此定居后,便把自己视作人族,给自己取名牛青,凭借自身优势,悬壶济世,已经医好了很多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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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七阶青牛,还能看病?”陈子陵有些疑惑。
“禀圣人,牛黄可以清热解毒、镇静、镇痛、强心、护肝、祛痰镇咳,治疗中风、惊风、癫痫......”化作人形的青牛絮絮叨叨地解释道。
“你当医生确实有天然的自身优势。”陈子陵没好气地笑了。“如果你所言属实,我不会杀你。”
牛青放下心来,起身拱手请陈子陵安坐,恭敬的站着回答问话,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神识外放只有妖王和人族武圣可以,所以牛青误把陈子陵当成了妖王、武圣,至于年龄,妖王和武圣都可以随意幻化,这一点,他倒不在意。
妖兽中的青牛、玉兔、白羊等族不喜欢妖兽的茹毛饮血、凶残野蛮,一直仰慕人族的安定繁盛,想要融入人族,但是修为上的障碍却难以逾越,小妖王以上的才可以化为人形。好在上天开了另外一条路,那就是圣雷谷,凝练出了玄丹(妖丹),有了神智的妖兽,经过圣雷的锤炼,只要不死就可化形,感知变得十分敏锐,只是化形后修为很难再增长,原有的术法也不能施展。雅芳斋的老板娘是玉兔所化,八阶修为等等。
时间在牛青的絮絮叨叨中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午时。陈子陵起身正色说道:“我走了,你要好自为之,做个好人!”牛青诺诺连声称是,恭送陈子陵出了医馆。
陈子陵走了没多远,迅速返回,隐于街角。不一会,看到牛青走出医馆,立刻悄悄跟了上去。只见牛青进了一间面馆,点了一大盆豆丝青菜面呼啦啦的吃了起来,神情甚为畅快。吃完面后,牛青直接回了医馆,开始坐堂行医。陈子陵听到面馆的老板嘀咕到:“这个牛医师真是抠门,每次来吃面,只点青菜面,肉都舍不得吃!”陈子陵听到老板的嘀咕,放心地笑了。
回到昌平府衙后角门,陈子陵站在门口,看着街对面的雅芳斋,定定地出了一会神,随后转身进了府衙。
(本章完)